今日的陽光也顯得更加清閑,暖洋洋的卻絲毫不刺眼,照在人身上,正正好好的舒適。明亮的落地窗反著光,幾縷明媚斑斑駁駁地灑了進來。
傅紹清和我本坐在客廳的餐桌上,可外頭天氣晴朗,我幹脆又挪到陽台上的小圓桌上,晃著小吊椅,十分愜意。
傅紹清大概也覺得外頭景色不錯,因而也端著咖啡轉移了陣地。
優雅的環境之下,他今日也顯得沒有那麼刁鑽起來,他慢條斯理地品著咖啡,又細細拿著小刀切著一塊藍莓鬆餅,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我正坐在他的對麵,豪邁地啃著大肉包,很是接地氣。
傅紹清卻忽然問道,“體驗還好嗎?”
我砸砸嘴,停了下來,“什麼體驗?”
“昨晚。”他兩個字說得輕輕鬆鬆,卻聽得我老臉又是一紅,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盡心盡責了,秉持著提供最周到的服務理念,又或者是男人的尊嚴在作祟,他是容不得這方麵的沙子,因而還做一個反饋調查。
我眉頭一皺,認認真真地思索一番,“還行吧,比第一次好些。”這倒也是句實話,就像被電流擊過一樣,給人的感覺很奇妙,我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但又覺得很不好意思,也不明白傅紹清為什麼就很坦蕩蕩的樣子,“你別再說這個了好嗎?能有什麼體驗,需不需要我給你發表個八百字的小論文,名字叫做實踐與感想?”
傅紹清“嗯”了一聲,然後說出了一句讓我幾乎快要當場昏厥的話,“汲取經驗教訓,爭取再接再厲。”
我扯了扯嘴角,“傅總司令相當有責任心了,不僅提供了勤勤懇懇的服務,還有周到的售後,問卷調查,深刻反省,我忠心祝願您再創輝煌。”
“男人本職,謝謝。”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應了我。
於是我低下頭,決定閉嘴,一心一意地吃飯。
其實說起來也很奇怪,為什麼事後都要有一次很深入的交流,就像是年終總結似的。
我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祁悅回來了。”說完,我便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觀察傅紹清的神色,
他卻並不意外,我以為他至少會表現出驚訝喜悅之情,可臉上依舊風平浪靜,一點波瀾都沒有,“我知道,她昨天來過。”
我有些驚訝,“那你還總是讓我來這裏?”又想起他昨天說的,他沒有碰過祁悅,誒…這個…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有什麼衝突?”
我在心裏不屑道,你當然沒什麼衝突,祁悅見到我那是一副恨不得扒了我三層皮的架勢。
“過幾天我要去昌西視察,你也一同前去。”忽然,傅紹清冷不丁冒出一句令我驚訝地吃不下飯的話。
我張大了嘴,“為什麼?這是你的工作吧,這也需要我麼?”
“昌西是外公的老家,過些日子也是他的生日。”
我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所以你順道也想帶他去看看,為他慶生?”
這個就比較能理解了,既然如此,我去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傅紹清點了點頭,“他幾年都沒有出過暢春園了,一個人守著那片花圃,誰也不理。事實上,在你嫁過來之前,他對我的態度還算冷淡,如今卻好多了,至少能說得上一兩句話。”
這能怪外公嗎,要不是他和祁悅,芙蘿應該還活著吧?也難怪老人家不願傅紹清娶祁悅,換誰,誰都不願意。
“我能問你個事情嗎?”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也一直很想問。
傅紹清的耐心難得很好,他見我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索性放下刀叉,聽我說話。
“呃,人人都說,我和芙蘿有幾分相似,你難道…就沒有一瞬間好奇過嗎?”
芙蘿..應該是我的小姨吧,血緣之情,也難怪容貌相像了。隻可惜,這件事情永遠都不會有人再知道了。
“..有。”出乎意料的是,傅紹清居然點了點,他居然承認了,“世界那麼大,人和人之間有相似的地方,這也並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