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太危險,我不放心。所以念念,我不會同意的。”傅紹清聽了我說的話,眉頭微蹙。
“要你管那麼多?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煩呐!”我終於忍無可忍了,張牙舞爪,衝著傅紹清亂發一通脾氣,大概也把對鄭清執的憤怒也一同宣泄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就等我炸毛之後的平複。
我有些驚訝,這居然都不生氣,還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主駕駛上,這下子,我便更加沒有辦法了。傅紹清有沒有什麼軟肋啊?感覺他好像百毒不侵。
“……不如再給你買套房?看樣子,鄭清執在外吃喝玩樂,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回來,你不如就暫時先住著。”
買房?他神經病啊!
等等,我忽然好像意識到哪裏有點問題了。傅紹清怎麼那麼篤定我進不了家門?又怎麼知道鄭清執在外頭吃香喝辣,一時半會兒不歸家?
天,這個卑鄙小人。我指著他的鼻子罵,“這一切該不會都是你的主意吧?不然你怎麼了解得清清楚楚的。”
傅紹清摸了摸鼻子,“不是。”
講話居然好沒底氣,分明就是在心虛。
當我一口咬定就是傅紹清在搞事情的時候,他忽然將車嫻熟地掉了個頭,車輪子直接碾過我的眼前。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她在九龍,以她敗家的性格,不吃喝玩樂怕也是難事吧。”
我想了想,說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啊。
“上車。”傅紹清朝我示意了一下,“你放心,市政廳那邊的別墅我不怎麼住,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我除了追你以外,也很忙的。”
“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放著寬敞舒服的大別墅不住,非要去外頭找亂七八糟的地方,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況且,你現在身上應該也沒有多少錢吧?”
一環扣一環,一針見血,直擊要害,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把心紮得透透的。一番話說部署得密不透風,這個人,真是不得了。
我實在是有些沒誌氣了,又摸著下巴想了想,猶豫不決得很。
傅紹清靠在背墊上,似乎很享受我這糾結的模樣,他說,“這個時候,才有些像你。”
我掏出身上所有家當,這些撐死住旅館三個晚上,“你別廢話,這是報酬,就當我在你家開了個房。”
隻要傅紹清說的是實話,這樣一來,我還算是賺了。
傅紹清取下墨鏡,認真審視了一番那些一言難盡的微薄鈔票,倒也沒說什麼,他把錢拿了走,“行吧,你開心就好。”
我這才悶悶不樂地上了車,自然不是副駕駛,而是一聲不吭地坐在後頭,不是看雲,就是看沿邊的建築。
瞧瞧我,哎,這不是又當又立嗎?若是鄭清執知道,估計會很不以為然,然後不可思議地說上一句,“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總歸吧,這個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事,還是別用人情。
可錢偏偏都被鄭清執那個婆娘給敗光了,我隻能欠傅紹清人情了。
車緩緩繞過了綠林環繞,依山傍水的市政大廳,那裏幾條街道都是上層officer的公寓和連棟別墅,富麗堂皇,金光閃爍。
偌大一個歐式廣場,大理石噴泉的水灑了幾尺高,偶爾有幾隻白鴿撲騰著翅膀,從我麵前齊刷刷地飛過去。
是HK特屬警司親自開的門,傅紹清的架子果然不小。
他一邊往裏頭走,一邊脫下軍裝外套,自然有人接了過去,紛紛低下頭,恭恭敬敬道了句,“總司令可算回來了。”
白色襯衣由棕色腰帶束在軍褲裏,一雙漆黑曆練的靴子,顯得身型更加修長,傅紹清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有什麼事先擱在書房,張荃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