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傅紹清吃點蔬菜水果,感覺能委屈死他。
我敲了敲叉子,“別挑三揀四了,我就隻會做這個,愛吃不吃。”
傅紹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怨聲載道地歎了口氣,那小模樣,感覺我在虐待他似的。
“所以我又用了兩百萬,就買了些水果?”
他大概是太不滿意了,把刀叉重重地丟在桌子上,發出幾道鋥亮的光。
我拍了拍手,才不管傅紹清現在的臉色有多不好看,“是啊,傅少花錢不眨眼,出手太闊綽,我謝謝你啊。”
他無話可說,又隻能默默地跟著吃了起來。那也是,敢不吃?我能把桌子掀了,分明我也忙了好久,削蘋果,切番茄,也是需要不少耐心的。
“啪”得一聲,動靜挺大,傅紹清又把東西一丟,“老子不吃了。”
我瞪了他一眼,理都不想理,然後把盤子往前一推,“不吃了?那好啊,記得把碗洗了就行。”
他瞪大眼睛,更加生氣了,“你讓我來?”
廢話,做飯的是我的,盤子他不洗誰洗?
我把頭發一揚,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前幾天剛剛做了指甲。”
十根手指,五顏六色,鑲嵌著碎鑽和亮片,傅紹清的眉頭蹙了一蹙,“像個妖怪。”
嗬,男人,他懂個什麼?
我起身,傅紹清也跟著起身,“你幹嘛?”
他看上去就像快要爆發的火山一樣,憋著一股勁勁兒的氣。
“去你媽的。”傅紹清忽然罵了一句,實在忍無可忍了,他直接扯開了上排扣子,“我比較想吃你。”
我想了想,有些事,似乎也不能做太絕,把人逼急了就不好了。
如果當時我能用心點,至少把晚餐做得像樣些,現在也不至於被傅紹清一把拎起,然後狠狠地丟到床上。
“我和你說,HK是講究法律的,你要敢動我,我就告你****。”
去你媽的,我也豁出去了,誰怕誰?
“你還真是伶牙俐齒,不如想想,上午的時候答應了我什麼。”傅紹清輕輕捏著我的下巴,“現在又不認賬?”
“我記性不好。”我拍掉了他的手,“傅少你好重,能不能不壓著我說話?”
我心慌,其實我記得。不過我沒有想到,原來傅紹清所說的的報酬就是這個?
早知道如此,就不瞎他媽亂說話了。我壓根都沒當一回事,隻想看他和葵葵的笑話。
他在我的耳邊輕輕摩挲,“那不如我幫你回憶一下?”
“你想親我?”
傅紹清的臉幾乎就快貼到我的臉上,毛絨絨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仿佛被人用狗尾巴草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著。
偌大一個臥室,充斥著年輕帶來的旖旎,不安分的曖昧來回湧蕩,一百攝氏度的水才沸騰,而人的欲望卻如火星子,是一點就著,零星幾簇,便引起熊熊烈火。
“你以為就親一下那麼簡單?”
“sorry,我來大姨媽了。”
“……”傅紹清明顯遲疑。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傅少,你還來不來呀?”眉飛色舞的神情幾乎快要飛出去,眼眸底下是掩蓋不住的得意。
“媽的。”
傅紹清那幾乎快要噴出來的火就在一瞬間,被我用冷水澆滅。
他罵了一句,終於從我身上起來,“我第一次拿一個人那麼沒辦法,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大概都輸給你了。”
“我睡覺了,謝謝傅少抱我上來。你記得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身上沒有了壓力,我輕輕鬆鬆地翻了個身。
傅紹清倒也說不上有多惱怒,反而他看著我,輕輕笑了一聲,“念念,來日方長,我可以等。”
我閉上眼睛,裝做已經睡著。
傅紹清,心裏卻默默地回應道,你這隻不過短暫的好奇和興趣,越是得不到,便越激發挑戰欲。尤其是像傅紹清一樣,從來都是高高在上,要什麼就有什麼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迷迷糊糊,我睡了大半天,夜已經過了四分之三,天空的顏色換上稀薄的一層藍,靜悄悄的。
大概是不適應環境,我又有些失眠了。
下床,穿上拖鞋,我披著單薄的一件睡裙,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躡手躡腳的,想來這大概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就怕把別人吵醒了似的,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打開門,發現傅紹清的書房卻還亮著燈,不由得有些驚訝,這麼晚,他還不睡覺?
漫不經心地揣著兜,我在他門口徘徊了好久,掙紮糾結了一番,到底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從那道透著光的小門縫裏,偷偷地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