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車門關得嚴嚴實實,拉上了車簾,狹小的空間,頓時變得一片黑暗。
右手緊緊攥在口袋裏,沁出了滿手心溫熱的汗。
我鬆了一口氣,可身體還是在發抖。
手心裏的東西,是鴉片。
我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那如山似的貨物之中順了些許。
其實,我之所以想要找到顧簡,不是因為她在我的心裏到底有多重要,我不過是想問問她的母親,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拿到鴉片這種東西。
一場突如其來的綁架,卻讓我陰差陽錯地見到了它。我在手心裏細細摸索一番,蹙著眉,懷著複雜的心情打量著這個小小的黑色塊狀固體。
比槍支彈藥還要可怕得多,我親眼見過顧簡的母親,那樣子,幾乎不像是個人。
車門忽然輕輕被人推動了一下,我立即收回情緒,將鴉片放回口袋。
“你的事情處理好了?”
還用問?開門的人是傅紹清。
不等他先開口,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問到,“這個鴉片廠子是不是被你們一鍋端了?”
他點了點頭,“剩下的是你們這裏警察局的事,我管不著。”
“你可真是做了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我又做出一副很解氣的樣子,“難得難得,今天我對傅總司令刮目相待。”
傅紹清的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高興?鄭小姐應該不輕易誇別人吧,嗯……受寵若驚。”
“那可不一定,我就經常誇校門口賣腸粉的呆仔手藝很不錯。”我依然笑容甜甜。
“……”
傅紹清頓時冷下了臉,對著前麵的司機命令道,“開車。”
“去哪裏啊?”我問他。
“還能去哪裏?把你送回家。”
太陽打西邊出來,我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有點不敢相信,“就這樣?”
這才注意到,傅紹清今天穿得很正式。一身整整齊齊的軍裝,筆直得仿佛連一點褶皺都沒有。棕色的背帶從胸口斜跨過,腰帶軍靴依舊,老三樣。
除此之外,他還破天荒地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風,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比平時裏要更強大得多。他正了正帽簷,白色手套一塵不染,帽子最中央閃爍著京軍的徽章。
看樣子,接下來是要去應付什麼大場麵。
自然沒有功夫管著我。
傅紹清看了看我,“就這樣?那你還想要怎樣?”
我轉過身去,“回家最好,怕你又來煩我。”
他依然沒臉沒皮,自我感覺良好,“我知道,周末不陪你,你會很失落。某位名家好像說過這句話,嗯……女生就愛口是心非,欲擒故縱。如果男人看不穿,一輩子活該隻能打光棍。”
“……這位先生,拜托你不要給自己加戲。”我白了傅紹清一眼,“請問是哪位名家的名言?傅少不如介紹介紹。”
“早就忘了。”簡單明了的應付過去。
可不是嗎?自然是要忘的,因為很有可能,這位名家就是傅紹清自己。
我在心裏不屑地嘲笑他,“也有一位名家說過,“男人這種生物,或許應該滅絕。因為他們自大又狂妄,對女人帶著莫名其妙的征服欲,其實就像joke一樣愚蠢滑稽。綜上所述,要麼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互相傷害,要麼女人和女人一起百合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