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我又一次將怒氣發泄給了他,“你到底還要懦弱到什麼時候,你本可以早就和蔚月在一起,卻因為自己的膽怯放棄了她,結果呢,她跟了祁煜,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麼,早在幾個月以前,你就知道蔚月在這裏過得不人不鬼,還要先來猶豫地和我商量嗎?你當時怎麼就不把她接回去呢!!你這幾年,出了趟國,到底成長了些什麼。”
“對不起….”木木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自責不已,他卻隻是哭著,“當時我問過院長,他卻告訴我,那不過都是治療產生的副作用,那個時候,月月連句話都說不清楚,更沒有說過這裏到底是如何一種煎熬,她隻是沉默,好像不認識我。我想著,不如再讓她好好治療一段時間,等到病情好轉,我再接她出去。”
我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人捶了一拳,一口氣有些下不去,也有些上不來,還能怎麼辦呢?
“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你看不到這裏的環境到底有多差是嗎?林木木,你的腦子到底去哪裏了?四年了,我變了,可你呢?你一點都沒有變,若是蔚月好了起來,你問問自己,到底配得上她嗎?”我徹底爆發,“你到底喜不喜歡蔚月?!你大概從來就沒有確定過吧,不然怎麼會說出國,就出國,從頭到尾都沒有爭取過?你什麼時候能果斷一點,什麼時候才能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林木木沉默了許久,聲音顫抖而又艱難,“對不起…我以為暫時讓她在這裏治療,是比較好的打算了,她禁不起從滬津到香港的輾轉,我交代過這裏的醫護,要好好照看她的,可我沒想到….”
我有氣無力,示意他不必再說,而現在,我除了要把蔚月接走,隻想拆了這一家醫院。
“月月,到底是誰把你送到這裏來的?”
我捧著她的臉,可她聽到我的問題,卻急促地呼吸起來,眼珠子四處轉了轉,就像是回想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誰送我到這裏的…?是誰..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
“我去問過院長,也看過她的病例,四年以前,應該是一個年輕的女生,那個時候月月還昏迷不醒,而女生似乎也很著急,匆匆就將人送到這裏,拿著一袋子的鈔票…我猜……是祁悅。”林木木壓抑著嗓子開口。
我的心一沉,“所以祁悅當時窮途末路,死到臨頭,到了最後還要把蔚月送進精神病院嗎?”
如果是真的,那她應當被千刀萬剮,死不足惜。我的指甲都快掐出了血,一想到祁悅,心頭便湧上一陣恨意。
林木木點了點頭,“我不確定,但按照當時的描述,很像她。”
我吸了吸鼻子,很好,若真的是她,所有的帳便一起算了吧。以為有厲殷絕便高枕無憂了嗎?從前是傅紹清護著她,現在又是學生時代的舊情人,嗬嗬,祁悅,她的命可真是好呢?
不過憑什麼呢?
“是祁悅嗎?”我看著蔚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又生怕刺激到了她,“月月,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祁悅…是她送你到這裏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