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嗎?現在的她是恨的,那些刻意模糊的畫麵重新清晰的在腦海中湧現,她的手似乎還能感受到溫熱的鮮血,那失去的痛楚再次襲遍四肢百骸,一個瞬間,讓她從天堂跌落地獄。
衛陽一口氣湧了上來,不再追問,無意識的走出了房門。
盛銘正好有急事要找人,剛要走到門口叫人,就見衛陽突然吐了一口血。
“你怎麼了!”盛銘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人,麵帶憂色。
衛陽穩穩了心緒,吐完之後胸口才順暢了一些,“有事?”
盛銘看衛陽的狀態不知道該不該說了,不過這事壓下來也不好,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早做打算的好,別狐狸沒弄死,反倒賠進去了自己,“沈家反撲了。”
衛陽慢慢站直身體,鬆開了盛銘扶著自己的手,沈家不反撲才奇怪。
“而且他所有的動作都隻針對你一個人來的。”雖然衛陽姓衛,可是沈鵬這次認準了衛陽,衛陽過去的舊賬翻了出來,升職太快,暗箱操作,非正當手段什麼的,這些都不算事,畢竟衛陽是實打實的過來的,隻是最近衛陽不知道抽什麼風,剛升少將不久,就想著中將了,太急功了,這裏麵能被人抓住的把柄不少。
“他倒是聰明,扯出了衛家,隻會死得更快。”沈鵬的做法無非就是在說是和他衛陽一個人私人恩怨,不牽扯其他人,衛家也不是就他和他爸兩人,衛家還有別的支係,不然怎麼能在這帝都呼風喚雨。
“那怎麼辦?先收手嗎?”這無疑是最穩妥的辦法,總能找到更致命的地方,一擊即破,現在給他們的時間太短,而且那點東西,哪能就此扳倒沈家。
“既然出手了,為什麼還收手,他不是想告訴別人是私人恩怨嗎,那就隨了他的願,就抓著他沈鵬下手,看是沈家先棄他,還是衛家先不要我。”衛陽是打定了注意要讓沈家的人吃苦頭了,算計到他頭上,還試圖動他的人,總要付出點代價。
“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盛銘從旁勸了一句,這種殺敵八百自傷一千的做法,實在不提倡,沒必要為了沈鵬那樣的人搭上自己。
衛陽搖頭,“反正已經被拖下水了,遲早是要被審查的,我這些年升得太快,已經有人盯上了我,不管我現在收不收手,結果都是一樣。”
樹大招風,衛家在軍界的勢力無人可比,現在也慢慢向政界伸枝,他人要想上位,怎麼可能不先將坐在上麵的人弄下來。
盛銘也是大家族裏長大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既然沒有退路了,那沈鵬就該被活刮了,本來還想留他一條命算了,現在就把沈家所有髒水都潑他身上,看他還能叫喚什麼。
“衛陽,你升少將不到半年,同齡的裏麵你已經是最高的了,為什麼還要急著往上呢?”三十坐上少將的位子,絕對數不出第二個來,隻要過幾年,不犯大錯的話,不用活動也得給他提上去,說不定軍區總司令就是他的了。
為什麼呢?因為他心慌,他不是沒察覺過顧唯一的身份不簡單,可就是想著能多護著她點。雖然他現在是少將軍銜,可是能用的人,能調動的人根本不多,沒有實權,還談什麼維護。
“別問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是降職觀察還是外調了。”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衛家會不會從此舍棄他也難說。
“我會盡能力幫你的。”盛銘拍了拍衛陽的肩,他能給的幫助不大,他身後同樣還有個盛家。
衛陽點頭應承了盛銘的好意。
“不用去看看嗎?剛才嚇了我一大跳,這種電視才有的情節,你衛大少實打實的來了一把。”盛銘心有戚戚的擔憂詢問到,地麵上斑斑血花,比電影特效還精彩。
衛陽冷冷撇了眼說風涼話的人,顯然不打算接話。
盛銘撇了撇嘴,知道現在開不起衛陽的笑話了,誰知道他說的哪句話就一不小心戳在了衛陽的傷疤上,過去是衛陽困著顧唯一的身,現在是顧唯一囚住了衛陽的心。
“莫子維讓我轉告一聲再見,他大概不會再回國了。”盛銘停止調侃,想到已經離開的人讓他轉達的話。
衛陽沒有因為這句話有任何的觸動,要走的人始終會會走,而莫子維在幾年就已經離開了他們。
盛銘除了覺得有些可惜之外,並沒太大的感觸,當初他會和莫子維做朋友,也是因為衛陽,按道理最該難過的就是衛陽了,可是既然他都沒表現的多憤怒或者悲痛,他扯著嗓子嚎就太不像一回事了,太假。
衛陽微微側首朝著身後看了一眼,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地步,明明是要重新開始的,到底哪一步錯了。
一眼過後,衛陽就跟著盛銘走了。
而房內,顧唯一正開著水洗手,不停的洗著,手上的皮膚都有些浮腫打皺,可是顧唯一還是在搓著手,為什麼洗不掉,滿手的鮮血,為什麼就是洗不幹淨。
無論睜眼還是閉眼,都是那人滿身是血的樣子,怎麼都揮散不去,顧唯一抬頭望向鏡子中的自己,明明說好要在一起的,可是她卻一個人活著,什麼才叫好好活?沒有了陪著自己的人,她又怎麼可能好呢。
鏡子裏的人嗬嗬的笑了起來,從什麼時候起,臉上帶著的麵具再也摘不下來,就像融合進她的皮膚,成為了她的一部分,那張臉是如此的空洞,裏麵的靈魂早就隨著死去的人同去了。
她活著,還好好的活著,隻是因為那是他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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