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起來吧。”凱絲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隻是語氣當中少了對待陌生人時的客氣和疏離，雖然冷清，卻不難聽出那份熟稔。
漢納咬著唇還想說什麼，卻忍了下來，從大小姐不掙來看就能知道兩人應該是認識的，收了槍之後，漢納對於抱著大小姐的男人有了些興趣，可是這的光線太暗，難以看清，不過從大致的輪廓來看，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張豪，將其它人帶出去，好好安排。”衛陽抱著人不肯鬆手，哪怕被人拿著槍指著腦袋，也始終不肯放開懷裏的人，隻覺得吵。
張豪越來越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可是少將已經發話了，他也隻好照辦。
“幾位請跟我走吧。”張豪的語氣還算客氣，沒有將剛才的劍拔弩張的氣勢延續下來。
漢納不想離開，她總覺得抱著大小姐的男人非常危險。
漢納不動，修格等人也不好離開，也僵站著。
“是嫌請的人少，請不動嗎，張豪，……”衛陽聲音一冷，爆戾的因子全被調了起來，他現在隻想好好和懷裏的人說話，總有人不識趣。
不等衛陽叫人，凱絲先開口了，隻讓漢納等人按照衛陽說的去做，現在的情勢，容不得她們有回旋的餘地，真要動手，沒有勝算的，何況，也沒這個必要。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在張豪領著人要離開的時候，衛陽又下了個死命令，張豪隻能應著，帶著臉色一個比一個古怪的人離開了。
這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門被關上，簡單搭建的木板房內，隻有擁抱著的兩個人，衛陽感受著懷裏人的溫度，患得患失的日子，這才真實起來，被掏空的地方，終於被填滿。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都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刻。
衛陽覺得從未如此幸福過，在顧唯一離開的那段日子，他甚至都不知道怎麼過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的疼痛都不及心被狠狠掏空的空虛感，等他好了一些，能下床走動的時候，他就想去找回人，還不等他走，一紙調令讓他調到中東，離他要去的地方越來越遠，本想甩手什麼都不管，但是父親蒼老不少的老態在他麵前勸說，他還是選擇來了，此刻他卻無比感謝上蒼，他來了，他遇見了他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
“唯一，真的是你嗎？”也許是期盼太久的東西，竟讓衛陽有些不確定是不是真實的。
“顧唯一已經不存在了，我是凱絲，梅迪契。”凱絲的聲音平靜，一點起伏都沒有，和衛陽的情緒一比，不禁讓人覺得殘忍。
衛陽扶著凱絲的肩膀，和其與之對視，心實在痛了太久，以至於現在竟有些麻木，這個人真是無情，當真是無情，可是他偏偏放不開。
顧唯一不存在的話，那他們的過去是不是也算著那一句不存在失去了意義。
“不存在就不存在，不管是顧唯一還是凱絲梅迪契，我衛陽都不會放手。”衛陽眼神堅定，就如他曾說過的，愛也好，恨也好，他們這輩子就這樣了，他不再奢求愛，隻求能讓人留在身邊。
凱絲皺眉，這樣的糾纏顯然不是她想要的，隻是她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現狀，明知道以現在的情況最好不要激怒眼前的人，想辦法脫身再說，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這些話。
“衛陽，放開吧，別再執迷不悟了。”她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她的心在顧瑾瑜死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又拿什麼回應他的感情，注定沒有結果，何必繼續。
“不要說了！”衛陽此刻隻覺委屈，他滿心將想將所有奉上，可是她卻一個機會都不給，他衛陽的真心就這麼不值得她看一眼麼。
凱絲不再說了，側過頭。
“真的就不可以麼？真的不可以麼？”衛陽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眼前避開他視線的人，他從出生，就被人捧著，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對他說個不字，想要什麼隻要一句話，就會有人雙手奉上，求不得，得不到這樣的字眼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存在，可是他現在才發現，求不得的苦，讓人恨不得刨開自己的胸膛將自己血淋淋的心奉上，但他也知道，即使如此，這人也不會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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