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技術有時候就是一層窗戶紙,但是在捅破之前,需要耗費大量的技術和精力。
聽同事說,這個前主任解決技術問題的時候,為防止別人偷學,要麼趁別人不在的時候,要麼關鍵時候讓旁邊看的人去取一下螺絲刀或其他什麼東西。
等取東西的人回來的時候,人家早就換好了元器件。所以,技術部的人員,幾年下來都學不到什麼。
在非網絡時代,靠著技術封鎖,還真能保證自己的技術地位無法超越。
所謂“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在這裏有了得力的詮釋。
所以,田宇還是非常感恩自己在成長的階段遇到了好人,遇到了名師,學會了很多技術絕招。
特別跟劉主任學到用電烙鐵燙訂書針修複破碎的硬塑料的絕招後,田宇家的洗衣機都比別人家多用了好多年。
想到這裏,田宇感到非常欣慰,他站起來往外走,想出去透透氣,這裏壓抑太久了。
走出辦公室,田宇看到其他辦公室的門都緊鎖著,都這個點了,還沒人來上班。
自己來得那麼早,居然還算遲到的,這世道,還有說理的地方嗎?
田宇一路走著,那條通往播出機房的小路邊,原來是綠樹成蔭,樹下麵的空地上,種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一到夏季,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可現在,很多樹木都幹枯了,樹下麵的空地裏也雜草叢生,令人更加心煩意亂。
以前,每到星期五下午,單位都組織所有人員參加勞動,整理樹木,整理綠地,澆水施肥,一派喜氣洋洋的勞動場麵。
勞動結束後,辦公室就組織大家出去聚餐,每個人都熱情高漲。
可現在,這些樹木早已沒有人照料,自由生長,靠天吃飯,自生自滅。
這個昔日的夏季樂園,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滿目瘡痍。
田宇不由得心生悲涼,一棵樹有生命周期,一個單位難道也有生命周期嗎?
來到播出機房門口,田宇突然想起來,播出機房的值班人員說有個機器運轉不靈活了,他得去看看。
田宇去摁機房門口的門鈴,可是門鈴已經壞了。
以前,機房重地,都是嚴防死守的。可現在,隻能說,隻要有人想進來,就一定會暢通無阻的。
這個昔日的核心關鍵部位,不經意間好像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田宇推開門進去,裏麵的值班人員不知道去哪兒了。他根據值班人員提供的故障信息,開始檢修起來。
這些機器,以前都是星期二必須檢修的,每天都要擦拭灰塵。
如今,機器上麵光灰塵都落了一大層,地板上的地毯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隻能說是今非昔比啊!田宇默默地檢修完機器,就關上門離開了。
這麼長時間,值班人員都沒有到位,單位的管理也確實渙散了。
田宇路過甄利原來的“辦公室”,那個“廁所”還是孤零零地立在那裏。
昔日幾個年輕人在這裏的歡樂時光,也已經被塵封了。
雖然技術有時候就是一層窗戶紙,但是在捅破之前,需要耗費大量的技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