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王魁艮著脖子,蒼老的麵容上寫滿了驚訝。
“我?”阿蘭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心想難道她小題大做了?
“哎,我們三個老家夥鬥了幾十年,雖然彼此不服,感情卻是非比尋常。”王魁神色複雜地道。
阿蘭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微微一笑,王魁又道:“夜河是我親手救下來的,這麼多年相處,早已情同父子。以前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這一次,隻要我拚死相爭,沒人能奈何你們。”
阿蘭遲疑地點了點頭,將匕首放回了梳妝盒。
“你安心照顧夜河,我去去就來。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王魁叮囑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他回頭朗聲道:“夜河!你放心,魁叔這條命,也該發揮點餘熱了。”
說完,王魁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阿蘭來到夜河身邊,看到他的額頭滿是汗水,便拿起幹毛巾替他擦了擦,轉頭對夜石說道:“你爹虛弱的厲害,我去叫翠紅來,你就待在這裏。”
夜石點了點頭,靜靜地站在那裏。
當阿蘭離開屋子的聲音響起,夜石看見兩行熱淚悄悄從父親的眼眶中流下。
隔了好大一會,阿蘭才把翠紅帶了回來。還沒來得及檢查傷勢,夜河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道:“阿蘭!你去看看王魁叔他們。”
看到夜河沒事,阿蘭終於放寬了心,但她還是遲疑地道:“可是你的傷?”
“我沒事,有他們兩個就行了。”夜河指的是翠紅和夜石兩個人。
“好吧。”阿蘭走上前吻了夜河一下,便要離開。
“拿上那個東西!”夜河扭頭往梳妝台看了一眼。
阿蘭明白了夜河的意思,她再次將那把鋒利的匕首拿在手中。
正在忙碌的翠紅驚訝地看了阿蘭一眼,卻知趣的沒有多問。
夜石緊跟著阿蘭走出了屋子:“娘,讓我去吧。”
“你?”阿蘭詫異地道。
“我已經是四段武者了,該是我保護你的時候了。”夜石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去哪兒找他們嗎?”阿蘭難得地笑了起來。
“呃,不知道。”夜石撓了撓頭。
“那好吧,你爹還需要人照顧。”阿蘭轉身欲走。
“等等!”夜石急道。“你一個女孩子家!”
“唰!”地一聲,阿蘭的小腳迅疾無比地朝夜石襠下踢了過來。
這一下狠辣無比,如若踢中,夜石非得斷子絕孫不可。
“哇靠!”夜石心中一驚,連忙雙手往下一掀,按住了阿蘭光潔而緊繃的小腳背。
“呼!”一陣猛烈的掌風從夜石麵前刮過,一隻白皙柔嫩的小手輕輕觸在他的臉上。
一眨眼的工夫,夜石便被阿蘭製服。
“小小男子漢,心善漢子難!”阿蘭撂下一句莫名其妙地話,轉身而去。
看著阿蘭那嬌柔卻倔強的背影,夜石掙紮了片刻,才返回屋子。
阿蘭沿著村道一路疾走,始終沒有看見三位長者的身影,便一邊四處張望,一邊朝村外走去。
村口聚集了很多漢子,他們準備再一次出發狩獵。少了最強壯的隊長夜河,他們的隊伍有些散漫。幾個剛成年的稚嫩麵孔更是顯得慌張不安。
但當阿蘭行色匆匆地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副同情的目光,憐惜地望著這個嬌美而優雅的女人。
不少人甚至覺得,女人落難的時候,往往孤單無助,隻要自己此刻稍施手段,便和與阿蘭溫存一番,一解相思之苦。
阿蘭自然不知道他們齷齪的想法,她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隻對交配和食物感興趣的漢子。
她隻想趕快找到三位長者的身影。
忽然,阿蘭小腳一跺,想起了村後的一小片空地!每當村裏的漢子們起了爭執,便會去那裏決鬥。
阿蘭忽然想起王魁的的那句話:隻要我拚死相爭,沒人能奈何咱們。
看來,王魁叔對他們三人的感情並不像表麵上那麼自信。
阿蘭胡思亂想之下,越走越急,漸漸地,她忍不住跑了起來。
終於,她聽見遠處有一陣劇烈的爭吵聲傳來。那是王魁的聲音。來不及聆聽爭吵的內容,阿蘭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當繞過一排並立的高大樹木,眼前終於開闊起來的時候,阿雲終於看到了三人的身影,也恰好看到了自己最不願見到的一幕。
遠處的空地中,王魁和熊鷹兩人相對而立,王魁的身後,是葛老。他手中拿著一截尖木,狠狠地插進了王魁的胸腹之中……
驚懼之下,阿蘭生生止住了奔跑的腳步。她伏下身子,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相信,如果自己冒然跑出去,極有可能命喪於此。她可不是那兩個老家夥的對手。
她看到王魁慢慢倒了下去,倒在了熊鷹的懷中。熊鷹抱著他,似乎十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