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在劫難逃(2 / 3)

俞熹禾在病房門口遇見了一個醫生,對方像是認識她一樣,很客氣地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了另一邊。

一旁拿著花束的同學疑惑地問了句:“你們認識?”

俞熹禾看向剛剛那個醫生離開的方向,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搖搖頭開口道:“不認識。”

她們進了病房看望羅教授,羅教授精神好了些,一見到她們就講起目前課題存在的問題,要她們認認真真鑽研學術,別往這裏跑。

說到最後,羅教授特別提醒了俞熹禾一句,說她畢竟是中途進課題組的,不論是在實驗,還是理論課上,都要十分用心。

羅教授從程煜那裏知道了俞熹禾在國內的經曆,除了惜才外,嚴格要求她的同時,也對她特別照顧。羅教授還說,他這次不知道要在醫院住多久,他已經和另一位老師商談過了,由那個老師暫時來帶俞熹禾做課題研究。

和俞熹禾一起來的那個同學是羅教授理論課的學生,私下偷偷感慨了一句:“羅教授雖然平時凶了點,但超級負責啊。”因為她待會兒還要去兼職,所以兩人待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俞熹禾和她在住院樓外互相道了別,再之後俞熹禾就遇見了許染。

除開上一次在國內的偶然遇見,這算是許染高中畢業去歐洲後,她們的第一次正式重逢。許染先注意到俞熹禾,她快步上前,笑著和她打招呼:“熹禾?好久不見啊。”

許染的性格是快意張揚的,明豔得像是向日而生的花。

俞熹禾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會在費城的私立醫院裏遇見許染。對方踩著高跟鞋,發色是漂亮的棕紅色,明眸善睞。

“好久不見。”俞熹禾心裏奇怪,打完招呼後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裏?”

聞言,許染的神情露出了一絲意外,而後像是明白了什麼,表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你不知道?他對你的好還真是不顯山露水。”

俞熹禾和許染之間唯一能談得上的交集就是陳幸。她眸光微動,道:“是陳幸?”

“我伯父是醫療團隊的負責人,陳幸聯係到他,請他來費城為一個人治療。”許染解釋道,“我剛好在美國,就過來看看他。”

所以那個醫生才會跟她點頭示意……俞熹禾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話由許染告訴她,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畢竟她們不是很熟,簡單聊了幾句後俞熹禾就離開了。許染踩著高跟鞋站在花壇邊上目送著俞熹禾離開,想起前一段時間那個人給她發的消息,臉色微微一變。

有些人是不可以覬覦和靠近的,為什麼那個人就是不明白?他一時的溫柔和憐憫,都是為了另一個人。

許染煩悶地想,她早該明白的,陳幸倘若愛一個人,隻需幾分,便會淪陷。

那時候,他眼裏溫柔似水,引人沉醉。

如果不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俞熹禾這個人,隻一眼,她也會淪陷。

自從在醫院見了許染那一麵之後,俞熹禾有些心煩意亂。晚上和林桃打電話時,對方都能聽出她的不對勁。

林桃拐了很大的一個彎後,小心翼翼地問她怎麼了。

俞熹禾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明顯外露了,在這之前,她很少會這樣。保持冷靜,不談喜怒,是她從小就要學會的。因為父親的關係,她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要比同齡人嚴苛許多。

俞熹禾隱去了姓名,隻挑了重點跟林桃說,她很少有這麼困惑的時候,說到後麵她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幼稚。

林桃拉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吃醋了?”

“什麼?”

“就是占有欲啊。陳幸對你就是這樣,嗯……不太對,你們等級不一樣,他是最高級別的。”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林桃滔滔不絕地 “討伐”起陳幸,“你知道塞壬這種生物嗎?擅長引誘,被他抓到,是要被帶進深海裏的。”

絕對擁有,分毫不讓。

林桃想起有一次俞熹禾不舒服,她去超市給俞熹禾買麵包和牛奶,結果剛回來就見到了那一幕——

俞熹禾被陳幸抱在懷裏,他的吻剛剛從她的唇邊離開,眉眼微垂,滿眼是藏不住的愛憐。下一秒,他抬頭發現了站在門口發愣的林桃,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抵在唇間,示意她別出聲。

那天她放下牛奶和麵包後就匆匆離開了,臨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春末的風溫柔又多情,林桃忽然就覺得,春色旖旎也不過如此……

林桃想起這些,在電話裏說道:“熹禾,你遇上他是在劫難逃。”

如果情深算災禍的話,那確實是在劫難逃了。

許染在費城待了一周,期間她聯係到俞熹禾,想約她出來。

約的地點在離P大不遠的一個廣場上,俞熹禾到達的時候,許染正坐在長椅上打電話。廣場旁有飛鴿和白樺林,許染微皺著眉,神情有些不悅。

俞熹禾正猶疑著要不要上前,許染已經注意到了她,朝她招招手。俞熹禾和許染其實不太熟,畢竟又有五年多沒有聯係,這次許染約她出來,她有些意外。不過對方性格外向明媚,與人交往也很真誠,所以俞熹禾才果斷地答應了她的邀約。

因為天氣轉涼,俞熹禾在來的路上買了兩杯熱飲,把其中一杯遞給了許染。

“記得你讀高中的時候比較喜歡黑糖,希望我沒有買錯。”

許染接過那杯黑糖鮮奶時眼睛明顯亮了起來,嘴角彎彎地道謝:“你真的很細心。”明明讀高中的時候,她隻在俞熹禾麵前提過一次,還是她無意間提到的。那時候她和陳幸是同桌,俞熹禾來找他的時候,身邊的同學總說她們之間長得有點像。

像嗎?反正許染不這麼覺得。

她第一次見到俞熹禾的時候,就在感慨,這種溫軟冷靜的少女真的太招人喜歡了。

許染不止一次地想過,即使她們長相有幾分相似,氣質也是不一樣的。

坐在長椅上,許染問起俞熹禾現在的專業方向,又聊到前幾年她在歐洲留學的經曆,最後話題回歸到陳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