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錢錢。”
“你說。”簡錢錢把目光從卷毛那裏收回來，末了不忘隔空朝那邊“呸”了一聲。
離地遠，周展昭看不清她“呸”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卻覺得可愛，不免輕笑著說：“我說這事我們不管。”
“不管？為什麼？”她不禁朝隊首看去，在那裏，周展昭站得筆直，目光也筆直看向起了爭執的兩人。
卷毛見大東朝自己看過來，絲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咋滴，我說得不對嗎？現在有微博執法，你要敢對我怎麼樣，我就去網上曝光你，曝你濫用職權，欺負良民！”
大東都要氣死了，前陣跑出來的那個在逃殺人犯一直沒抓到，現在全市的公安力量都繃成了一根線，加上最近老周住院，所裏人手緊缺，他每天除了出警晚上還要在轄區巡邏執勤，人已經累得要死，如今還要被人這麼說？
他握了握拳，不想這一幕被卷毛看見，當時就從原點彈了起來：“艾瑪，快來人啊，警察打人了！”
“瞎喊什麼！”邊上的小強看不過眼，衝過來用胸頂住了卷毛，這下課好，卷毛就像隻被開水燙了的耗子，直接橫躺在了地上，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
“哎呀我心髒不好，哎呀我犯病了，有沒有好心人，給我叫輛救護車，哎呀，哎呦……”
卷毛的聲音黏膩地鑽進耳朵，簡錢錢看看他，又看看沉著臉走過去的大東還有跟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強，瞬間懂了他的意思：“你是想……”
周展昭：“紅姐他們在哪兒呢？”
他說話的時候，簡錢錢已經鎖定紅姐的位置。
身後那排牆第二扇窗，窗角那個圓形的黑色鏡頭就是。
簡錢錢左右看了一圈，見沒人留意她，便悄悄朝左挪了挪，挨著她站的是擺早餐攤子的安大媽，老人家剛才光顧著衝在八卦第一線，沒留神什麼時候衣服破了也不知道，低頭檢查衣服的時候覺得有人推她，抬頭一看見是簡錢錢，不禁眉頭一皺：“幹嘛？”
“沒事、沒事。”
簡錢錢眼神閃爍，安大媽一見就知道肯定有事，心裏嘀咕著這丫頭心裏憋著什麼壞的時候，也學著她的樣子朝腳下踅摸去，這一踅摸不要緊，地上一個圓圓亮亮的東西吸引了安大媽的注意力——一毛錢！
見她發現了，簡錢錢“慌了”，沒等彎腰發現還是晚了一步，安大媽把錢撿跑了。
安大媽拿著一毛錢，捏在指尖吹了吹上頭的灰，小心翼翼揣回兜裏，邊揣還邊嘀咕：“回家得把口袋縫上，錢都往外溜。”
她這話分明是說給簡錢錢聽的，簡錢錢也如她所願露出一副懊惱表情，她哪知道懊惱背後的簡錢錢正檢查著窗子的位置。
現在紅姐他們應該就能把屋裏的情況都拍清了，呼，也不知道那一毛錢紅姐負不負責報銷。
簡錢錢歎著氣，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電話上，小美還執著於問她話費餘額的問題，而卷毛撒潑打滾的越發進入角色，呻吟聲沿著空氣和電話兩條線路一同折磨著自己的耳膜。
“簡錢錢。”
“你說。”簡錢錢把目光從卷毛那裏收回來，末了不忘隔空朝那邊“呸”了一聲。
離地遠，周展昭看不清她“呸”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卻覺得可愛，不免輕笑著說：“我說這事我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