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司轉頭看向屬下:“看出來了嗎?全程是她主動,我們被動,然後打下城池了又甩手不管,因為弓箭手和騎兵一直跟著她在前衝鋒,即便她記頭功這功勞無論如何也有我們一份,既不給我們難堪,又讓我們看到了武林中人可以起到的作用。”
彭司笑:“這樣的心機,不愧是祝大人的愛女。”
將領訝然,“將軍的意思是這些全在她計劃內?”
“如果是計劃,我會覺得她聰慧,有頭腦。可我倒認為她並不是有意設下一個如何大的局來做這樣一件事,她甚至表現得一時一主意,在我看來她隻是定下要拿回兩城的目標,然後在這個框架內走到哪一步了就做哪個決定,而這所有的決定都契合了她的整體目標。”
彭司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屬下失笑,他一開始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也覺得不可能,可後來看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證明了自己的想法,這樣的人是朋友最好,不可為敵。
真不知道祝大人是怎麼教兒女的,長子那就是個軍師的料,要不是身體不好那一輩裏他定是最拔尖的那個,現在雖然仍然厲害得朝中無人不知祝大人在這麼一個長子,可威脅性大減。
除了長子出色,次子卻也沒有表現得多出挑,每天也就是跟著那些個世家子出入,真要說起來也就是不曾吃虧罷了,之前覺得他姿質平庸,但如今轉而一想,在京城能多年不吃虧,不把風口浪尖的祝大人陷進去,這又哪裏是不厲害,隻是老大太厲害,把次子的鋒芒給遮掩住了而已。
結果沒想到真正讓人掉了下巴的在幺女這兒,練就了這樣一身本事,還有這樣的領導力,再加上這心智,嘖,將來若有機會遇到祝大人,他不管那什麼文臣武將不相交的規矩,也定要打聽打聽他是怎麼教導兒女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怕的從來都不是外邊的事,而是子息不爭氣,護不住家族。
祝長樂要知道彭將軍對她這麼高評價尾巴得往天上翹,可惜她不知道,這會有酒、有肉、有兄弟的她心裏眼裏更沒那些個彎彎繞繞了,她隻是嫌棄得很,“這酒也就沾一個‘烈’字,一點都比不上菾酒!”
“小祝子你行不行啊,那甜酒除了甜哪裏有什麼酒味,要說好酒,青竹那是真好……”
“好個屁呀,那不是酒,那是人血。”祝長樂端著酒碗站起來,她隻有一隻手可用,又嫌這酒碗礙事得很,幹脆喝了往身邊一遞,鳳姑正要接,被秋離極順手的接了去。
“我和你們說這青竹怎麼回事,你們都知道我爹,就我那本來是大官兒,結果被陷害成了七品知縣的祝大人,他去的地兒雲北你們是不知道有多慘,都被固安縣那個鄰居當成他們的後花園了你們知道嗎?青竹是沒有摻任何東西的糧食酒,作坊在固安,釀酒的糧食和方子全來自於雲北,雲北的百姓沒吃的沒用的什麼都沒有還要獨自麵對水寇,那水寇有一波還是固安假扮的,就是要把雲北搶得什麼都沒有好聽他們的話,不行,我不能說了,越說越氣。”
祝長樂說得冒火,急需酒來滅火,手往旁邊一伸,秋離將自己的酒碗放她手裏,她痛快的一口喝下。
圍著篝火吃喝的一眾人哪裏能知道這些內情,陳揚代替所有人問出疑惑:“朝廷不管?”
“都不知道怎麼管,反正這事惡心得很,也就是我大哥選了那麼個地方蟄伏恰巧遇上了,我爹爹又有本事,不然真的。”祝長樂搖頭,“現在肯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