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住被推開,反應過來立刻將人揪住了,按住她手臂上的麻筋讓她卸了力氣,連拖帶拽的將人弄下了馬車。
一身狼狽的許氏拚命低頭,好像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到一樣。
“寒梅……”一直沉默著的許夫人看到這樣的女兒本能的就心疼了,邁出來的腳步在婆婆輕飄飄看過來的眼神後頓住,又退了回去。
“娘……”身上的痛,心裏的折磨讓許氏在見到母親的那一刻瞬間崩潰,她想撲過去,被兩人夾住了動彈不得。
祝長樂朝李娘子點點頭,兩人鬆開手,得了自由的許氏立刻朝著娘親撲去。
許夫人卻直往後退,邊哭邊退。
許氏愣在那裏,“娘……”
許夫人拿帕子掩麵,不敢對上女兒的視線。
“寒梅,你糊塗,沒有做的事自是沒有認下來的道理,名聲對一個女人家來說多重要,你在娘家做女兒時便教過你,如今你非但自己的清名沒了,還將娘家的名聲也搭了進去,你讓許家如何做人。”
“祖母……”許氏不敢置信的看向最是慈祥好說話的祖母,這是……讓她去死嗎?
“老太太這話說的,莫不是想讓許氏一個人把這事擔下來,逼著她吊了白綾不成。”
祝長樂笑不及眼:“許氏受了我的鞭子都頑強的活了下來,若是回了娘家反倒因為一個小病小痛就送了命,我是不會信的,當著這許多人的麵我便說得再清楚些,許氏若回家就死了,我隻會認為是許家殺人滅口,許家既然無辜,那就不存在殺人滅口是不是?”
老太太沒想到祝長樂會直接將這條路堵死,她終於不再慈眉善目:“依你的意思,我許家應該保護好她以證清白?”
祝長樂雙手合掌一擊,“對極了,就是這個意思,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
“若她覺得沒臉活著自己了斷,也要怪到我許家頭上?”
“任何理由我都不管,我就是告訴老太太一聲,如果許氏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就會當成許家殺人滅口,也就是間接承認此事許家是幕後之人。”祝長樂笑著,神情卻分明是冷的:“若我大哥沒能熬過這一關,我就殺光許家所有人陪葬!”
“長樂這口氣未免太大了些!”
祝長樂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之前裝過鮮花餅的匣子在手裏掂了掂,暗中運氣往許家圍牆急射而去,匣子直直插進石牆內和磚頭齊平,一眼看著就好像匣子本就在那裏一般。
驚呼聲從身後響起,老夫人捂著胸口變了臉色。
“您說,我口氣太大了嗎?”
老太太臉色又變。
車軲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祝長樂回頭看去,一眼認出打頭的是吳家的馬車,後邊跟著許多車,許多人,或背或抬或擔,無人空手。
馬車在眼前停下,吳真先行下馬車,轉身將夫人扶了下來。
一聲‘三姐’到了嘴邊,祝長樂忍了下來。
“回來了也不和三姐說一聲。”祝長敏也不在意她的沉默,走近了給她理了理衣服,轉頭多看了秋離一眼。
秋離彎腰見禮。
祝長敏傾身回了一禮,這人,倒是不見外。
“休書呢?”
祝長樂從懷裏拿出來遞給三姐。
祝長敏打開看了看,就是之前傳開的那些話,看字跡,二哥親手所寫。
重新折好,祝長敏眼神都沒給許氏一個,直接對上台階上的婆媳兩人。
“很巧,當年過禮時娘忙不過來,讓我幫忙清點嫁妝。”
祝長敏往後伸出手,管事娘子將一本冊子遞給她:“更巧的是,匆忙搬出禦史大夫府後,一應東西是由我來整理,輕易就找著了當年的禮單。第三巧的是娘家信任我,讓我打理祝家所有家業,我按著這禮單找到了大部分的東西,缺失的我也補齊了,請許老夫人和許夫人清點清楚,莫說我祝家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