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那一年她回了京城過年,這個收禮的環節也隻是往後推上些時日,還是會要來這麼一遭的,對蔡濱和童長老以及趙堅來說,也不過是這個年過得晚一些罷了。
如今人就在跟前,他們自然不會忘記這習慣成自然的事,說笑間談起那些過往,便是滿心焦慮的童長老神情都舒緩許多。
屈直沒有經曆過,這時也在想著自己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當壓歲禮送出去。
三皇子才進來時本還有些不自在,聽著這些事漸漸也就放鬆了,吃著在火盆上現烤出來的肉片豆子,喝著算不得佳釀卻也能入口的黃湯,心裏竟也覺得開心。
氛圍難得的輕鬆閑適。
秋離聽著和長樂有關的那些過往,想像著她小時候古靈精怪的模樣嘴角上揚,正是因為被這麼多人愛護著,長樂才有勇氣去做旁人不敢做的事。
門被人輕輕推開,秋離掃了一眼眉頭就皺了過來,辛鮮麵上和往常無異,可腳步略顯急促了。
“主子,京城情況有變。”
屋裏數人都功力非凡,辛鮮雖然聲音小他們仍是聽到了,頓時都止了話頭看過來。
秋離問:“靳隨知派人來了?”
“是。”
“帶進來。”
辛鮮立刻走過去拉開門,示意外邊候著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一身玲瓏閣統一的黑色皮毛大氅,看著厚實而略顯累贅,卻是大冬天出行必備。
“屬下京城所屬齊行見過少主。”
“出了何事。”
“肖家被判全家抄斬,立刻行刑,朱正易賣國的佐證本還差了些火候,為了拖延時間靳掌櫃隻得先將所有東西一並送交皇上,皇上借此拖延抄斬時間,朱正易為了自證清白也力保肖明凱,如此兩方使力才讓抄斬時間拖至節後。”
幾句話將情況說得簡潔明了,祝長樂聽懂了,“所以一力要肖家抄斬的是何太尉。”
“是。”
“滿朝上下也隻有他有理由這麼做。”祝長樂若有所^
好一會後,祝長樂道:“鄭庭若真是何慶博的人,這個局就太大了,如果這個猜測是真,那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是,鄭庭讓肖明凱做的這些賣國的事是表麵上的主子朱正易的命令,還是真正的主子何慶博的命令,如果是後者,這通敵賣國的人可就不是朱正易了。”
“如今鄭庭已經死了,得把肖明凱救下來,他的罪可以將來再論,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個幕後的人到底是哪個。”趙堅看向長樂,“你這對手變來變去沒一個易與的。”
“我倒寧願是朱正易,對我來說抓著官帽子的比抓著兵權的好對付,抓著兵權的正好克製我。”祝長樂頭大得很,“沒多少時間了,有什麼辦法可以先保住肖明凱?”
大家都在想。
“找個神算算一卦,‘開年見血,影響大皖國運’這個理由如何?”禮部呆了多年的屈直出了個不算主意的主意,“曆史上這樣的事不少,涉及到國運,君上應下完全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