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忍住又笑開了,表麵尊敬他的人多了去了,要是能從他這裏得到想要的東西,叫祖宗別人都願意,可他還偏就愛聽這丫頭叫聲老和尚。
祝長樂走到床邊,半點不避諱的一屁股坐到床沿,看著半躺在床上的人道:“老頭兒你別問我事兒啊,我剛回來,還什麼都不知道。”
“不問你。”童老看著她披風下擺的髒汙心下不免有幾分心疼,“西蒙一時半會打不過來,去歇歇。”
“在等一個重要的消息,不弄明白了我睡不著。”祝長樂敲了敲腿慘兮兮的喊,“我這把老骨頭啊……哎呦!”
祝長樂摸著腦袋轉頭怒目而視:“老和尚,打一架!”
老和尚慢悠悠的吃著凶器花生米,拒絕得幹脆:“不接受。”
“嘁,你就是打不過我。”祝長樂半點麵子不留的揭他老底,哼了一聲又轉回頭去:“老頭兒你還隻能臥床啊?傷口恢複得怎麼樣了?”
“傷著髒腑了,所以智清讓我多躺一段時日。”
“那你聽他的多躺躺,這事他說了算。”祝長樂還要再說,鳳姑從外走來:“小姐,屈大人來了。”
祝長樂跳起來飛快往外跑去,邊道:“我先去辦正事,晚點再來。”
鳳姑行了禮,快步跟了上去。
老和尚仰頭喝了一杯:“她送祝長望到廣源寺那會,我都擔心她要去把京城都掀翻了。”
“祝長望好了,她也就好了。”
是啊,都好了!隻不知這天下何時能好。
那邊屋內,屈直正把一本冊子翻到其中一頁:“您看,鄭明,您再看這裏,鄭傑。”
說完屈直又來回倒著兩頁,指著他們下邊的那行小字給祝長樂看。
“他們同村?”
“同村,且是沾親帶故的兄弟。”
祝長樂看著鄭明的名字用紅筆圈起來,在上邊寫了一個‘殂’字。
可這個人,分明還在涪陽好好活著。
“來人,帶鄭傑來見我。”
親兵領命離開。
祝長望翻看完:“派人去一趟他們的家鄉,看看鄭明在那裏是活的還是死的。”
“回頭就安排。”想到什麼,祝長樂揚聲道:“去看三殿下回來沒有,請他過來。”
三皇子和鄭傑前後腳過來,見著人立刻問出最關心的事:“糧食劫到了?”
“當然,賊還不走空呢,我總不能連賊都不如。”
三皇子也是才聽說這話還能這麼用,不過知道有糧了其他事就不重要了。
鄭傑進來頭也不敢抬就跪了下去:“小的鄭傑參見將軍。”
三皇子雖不知何事,可既然請他前來就不是小事,他坐下靜觀其變。
“鄭傑,你是懷安人士?”
“是,小的是懷安人士。”
祝長樂低頭看著冊子,“你可認識鄭明?”
鄭傑不知何意,仍是道:“是,鄭明是我出了五服的堂弟,我們一起投的軍,隻是,隻是他已經……”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祝長樂從懷裏拿出一張肖像打開,這是他讓梅章畫的,據他說有七分像。
鄭傑連忙抬頭看去,這一看就愣住了,怎麼,怎麼會?他不是,不是沒了嗎?
“是他嗎?”
“是,是他,可是,可是他死了啊!”怕將軍以為他說慌,鄭傑急聲道:“那些年雖然不打仗,可燕回是邊鎮,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每年也要折損不少人,將軍不信可去查,不止鄭明,幾年前莫名其妙沒了不少人。”
“你知道的還有誰?”
鄭傑立刻又說出來幾個名字,屈直在一邊記下來。
祝長樂點點頭,“給你下個禁令,今日所說之事不得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