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哽聲道:“活下來,我給你馬,給你很多馬!”
“將軍,它救過我的命,它救過我……的……命……”士兵努力抬起上半身看向夥伴倒地的方向,不曾抬起多少就倒在地上,再沒了動靜。
祝長樂閉上眼,然後站起身來奔向另一匹發瘋的馬。
一匹,又一匹。
秋離總算趕了回來,看著這情景二話不說帶人加入其中,慢慢的,局麵終於控住了。
“長樂。”找到人,秋離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提著劍滿身是血的人抱進懷裏,“我回來晚了。”
祝長樂把臉埋到胸`前安靜的伏著,忍了多時的淚水悉數浸進了衣裳裏。
秋離感受著胸`前的濕意心下更加自責,是他失算了。
沒放縱自己太久,祝長樂輕輕搖了搖頭把臉蹭幹,抬起頭來正要問黃金堰上發生了什麼事拖住了他,鳳姑就跑了過來:“小姐,大師叫您過去。”
眼下這事最大,兩人對望一眼飛身而至。
“是毒。”智清大師手邊放著一桶水和分開堆放的草株,“我讓人從各段路上分別采來了草,全有。”
至此,祝長樂徹底明白何慶博這是做了兩手準備,如果黃金堰失算,在這條道上隻要馬喝了水,或者吃了一口草,都是中招了,並且這條路窄,兩邊要麼是溪流,要麼是不好攀爬的陡坡,馬一旦失控士兵連跑的地方都沒有,若不是秋離及時回轉,傷害恐怕會大到她無法接受的地步。
“雨水就沒能把毒性衝淡一些嗎?這雨從昨晚開始一直沒停過,如果毒是在草株上,雨這麼下也該衝淡了啊!”
智清附耳低聲道:“這毒我沒認錯的話是斷心,雨水反倒讓毒擴散了。”
斷心?!祝長樂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和尚,竟然是斷心?這毒臭名昭著,當年因這個毒最大的一樁慘案就是中毒之人殺光家中上下百口,雞犬不留後把自己殺了。
“這毒都多少年沒出現過了,不是說當年全毀了嗎?怎麼會出現在……”
話戛然而止,祝長樂轉頭看向秋離,臉上有些慌亂,既然是江湖上的毒,自然是江湖上的人送到何慶博手裏的!這事,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
秋離握住她的手緊緊握了握安撫,看向智清道:“是蛇毒?”
智清笑了,點頭:“對,銀環蛇毒。”
祝長樂立刻會過意來,連連點頭,“對,銀環蛇毒,這毒厲害。”
想到什麼,祝長樂招呼朱校尉上前來:“傳令下去,草和水有毒,所有馬匹都戴上馬嘴籠,不止戰馬,凡是牲畜都戴上,沒有就現做,人也避著些。”
“是。”
低頭看著那一堆草,祝長樂苦笑:“這次真是天時地利都在何慶博那邊,如果沒雨水幫忙擴散,不會有那麼多馬中招,如果不是天氣這麼不好馬跟著受罪,士兵不會因為心疼解了馬嘴籠。我現在總好像聽到有人在哭,我不知道是我耳力太好了,還是真有人在哭,他們得多自責,想著讓它舒服些,沒想到卻害它中了毒。”
越說哽咽聲越重,祝長樂抬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她不敢想像,如果小尾巴沒了她得有多傷心,這次真的萬幸,要不是她一直騎著前前後後的跑,讓它根本沒有時間吃喝,說不定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