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貝思甜放在床上後,兩個媳婦也沒著急離開,做了好事哪能這麼幹脆的走人呢,怎麼也要聽人說了‘謝’啊!
楊五郎隨後跟了進來,站在炕邊上看著貝思甜的臉色,他已經讓人回去取聽診器了,雖然不遠,不過一來一回的也要十來分鍾,隻能先肉眼看看。
貝思甜躺在床上不動,很快聽診器就送了過來,她好奇地看過去。
見楊五郎將帶著勾的東西掛在耳朵上,下邊是黃色的膠皮管子,右手拿著一個看上去鐵製的圓盤,他將圓盤貼在她的身上,表情嚴肅而認真。
貝思甜半垂著眼睛,外人也看不出她到底怎麼樣了,她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那古怪的東西上。
這東西叫聽診器,聽說是西洋那邊的大夫發明的,用來聽內腑的動靜,大概和號脈差不多,不過感覺沒有號脈準確,聽個小災小病的應該沒啥問題。
楊五郎聽了半天,心裏有些奇怪,又翻看了貝思甜的眼皮,問了她幾個問題,雖然說話有些中氣不足,不過看上去沒有大礙,甚至比一個多月前強了不少。
楊五郎琢磨半天也不得要領,反正人現在是好的,便將這一個自己解釋不了的情況歸於貝思甜身體太弱造成的暈倒。
“她這麼弱的身體,哪還挺挑水呢!”楊五郎皺眉對邁入外屋的秦氏說道。
秦氏後邊是秦紅梅,她腿腳好,三兩腳便追上了秦氏。
秦氏還未說什麼,一旁的秦紅梅聽見了撇撇嘴,嘀咕道:“水又不是她挑的,她倒是先嬌氣上了!”
楊五郎轉頭眼睛一瞪,“我說她大伯娘,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她這麼重的傷才兩個月,能下地走已經很不錯了,現在讓挑水,不是要她的命呢嗎!”
秦氏一聽連忙在一旁點頭,這話她早就說過。
秦紅梅輕哼了一聲,將腦袋轉到一邊,看到一旁兩個媳婦看她的目光帶著一些讓她不舒服的意思在裏頭,不得不說道:“我當時不也是不知道嗎,楊大夫您是大夫,我們就一個老百姓,哪懂得這個啊,這不是我趕緊跟著過來看看嗎!”
楊五郎哼了一聲,“半年內都幹不了什麼活,二嫂,好好讓她將養身體吧,沒啥事我就走了。”
“還用不用拿點藥?”秦氏忙問道。
“不用,讓她多休息就行了。”楊五郎心裏想著水還沒送,還得緊著去送水去呢。
秦氏也不再多留,將楊五郎送了出去,便回到了西屋。
秦紅梅鬧了個沒臉,正準備往外走,和秦氏走了個對臉。
“大嫂,你瞅瞅不是我們不想送,是實在送不了,明天我跟娘說說,讓她再緩一緩。”
秦紅梅繃著一張臉,水沒得著還弄了一身騷,她也懶得多說,留了一句她去和老太太說就走了。
秦紅梅一走,兩個媳婦也在秦氏的千恩萬謝中走了,貝思甜鬆了口氣,她要的就是楊五郎的那幾句話,半年之內秦紅梅都沒法再使喚她,這樣一來她也可以好好休養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