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擁抱,無關乎愛情,純粹而又自然。
我鬆開沈蔓,發現她的眼睛濕潤了。我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說:“好了,走吧,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大軍出發的時候了。”
沈蔓點了點頭,我閉上眼睛,默念口訣,然後,我們就回到了劉天齊所創立的這個世界,結果剛出去,我就看到劉天齊此時正懶洋洋的斜躺在一棵大樹之上。長長的衣擺隨風隨意的飄蕩著,他含笑望著我說:“李白兄弟,看樣子你這兩天苦練的成果不錯。”
我笑了笑說:“是啊,這一切還要托人皇大人你的福。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鎮壓殺佛的那個地方?”
劉天齊懶洋洋地說:“不急,既然是打仗,必定要養精蓄銳,等到了晚上我們再出發即可。”
我聳了聳肩,心說反正你是老大,你說了算。然後我就跟他說那我先回去養精蓄銳去了,沈蔓也衝他點了點頭,跟著我離開了。走了一段路,我才想起來沈蔓現在已經是妖族女皇了,應該知道劉天齊的身份吧?所以我就問了她。
她有些驚詫的望著我,淡淡道:“師兄你竟然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是兩個大陸上的人皇。”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感覺自己跟個考試不及格的小學生似的。
沈蔓半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說:“師兄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你的身份特殊,雖說那一縷殺佛的魂,並沒有剝奪你的意識,但是畢竟是有那麼一縷魂存在的。”
我沒說話,安靜的聽她說著,她見我沒有回答,便繼續說道:“千年以前的事情,師兄你了解多少?”
我說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她微微一愣,好奇道:“那你還跟楊聰他們……”
見她露出擔憂的神情,我擺了擺手,渾然不在意的說道:“他們是我的兄弟,別說到時候他們可能會對我刀劍相向,就算到時候他們為了殺我而不擇手段,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因為在我眼裏,若我真的被殺佛霸占了身體和意識,那麼我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意思。他們能讓我解脫,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沈蔓微微蹙眉,歎息一聲,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完,她深吸一口氣,說:“既然師兄你都知道了這些事情,應該也知道,當年的佛zu在殺佛全家滅門的事情上,選擇了袖手旁觀,而且還有點包庇那個男人的嫌疑,所以,可以說這一場浩劫,他也難辭其咎。所以,在他圓寂之後,為了贖去身上的罪孽,他要不斷的遭遇不幸,唯有成功度過所有的劫數,才能恢複修為。”
臥槽,她的意思該不會是,劉天齊就是當年位高權重,高高在上的佛zu吧?布聖役劃。
沈蔓問我是不是已經猜出他的身份來了?我點了點頭,她說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還是從冥皇那裏知道的。
冥皇?我好奇的問她冥皇為何要告訴她,她搖搖頭,說她也不懂,不過冥皇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怎麼說呢,她總覺得這個冥皇有種熟悉的感覺,可能是相見恨晚吧。
想起冥皇那張布偶戲似的臉,我頓時無比的好奇,這家夥真的不是別有心思,才跟沈蔓說起這件事的?不是我多疑,而是我實在想不出一個理由,能合理解釋一個冥皇,怎麼會閑著沒事去跟妖皇聊天,還給她講這麼機密的事情。
正想著呢,眼前突然有一頭黑發在風中飄蕩,我先是一愣,隨即抬頭,就看到劉天齊正以倒掛金鉤的姿勢,懸掛在樹上,他笑眯眯的望著我說:“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你有沒有退縮的想法呢?”
我想,他之前不肯告訴我,一定是怕我知道這件事以後而怨恨和瞧不起他,可惜,我不是殺佛,雖然我的身體裏有他的魂,但就像是大黑已經認我李白為主一般,那縷魂,也早已經成為我李白的魂,所以,我是完整的李白,因此,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怨恨劉天齊。
“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我答非所問的說道。
劉天齊跳下來,漫不經心的說:“說吧。”
我望著他說:“當初你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阻止那個禿驢對殺佛一家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雖然認識你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肯定不希望看到那一場千年浩劫。”
劉天齊嗬嗬一笑,負手而立,轉身,目光有些恍惚的遊離著,他說:“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我根本沒來得及阻止,你會相信麼?雖然那時候我的實力強大,但是我畢竟身份特殊,無法做到時時刻刻盯著所有人,而你口中的那個所謂‘禿驢’,那個千古罪人,最善於做的事就是畫一個紙人,然後以假亂真,所以我那時沒有發現他不見了。等我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