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若今日行差踏錯的是她,不幸落入宮雪漫的手,想必對方同樣不會跟自己客氣。
女人如花,隨便被拽上一把,就會零落成泥,萬劫不複,景秀華圖,看似絢爛多姿,但絢爛之下,總是充滿了翻滾的火油。
既然走上來了,就要有被拽下去的覺悟,她隻是慶幸,這張景秀華圖之上,一直有一個人與她並肩而行。
百裏煜華對著漆黑的夜空,陰森一笑,“真是越發似我百裏玉華的女人了。”
一個笑麵閻羅。
一個蛇蠍毒婦。
二人袖擺下,五指交纏,嚴絲合縫。
夜風吹來,徐徐散開了她額前的碎發,但也在這一瞬間,慕容久久原本含笑的唇畔,猝不及防的猛然僵住了。
因為她的腦中,此刻正如狂風驟雨般,響起了一片嬰兒淒厲的哭號,尖銳刺耳,震的她幾乎心神不寧,麵色發白。
這時。
他們腳下的長街,傳來了一片馬蹄聲,抬眸望去,就見京中的禁衛軍,由楚王楚惜玉領隊,踏著整齊的步子,緩緩而來。
百裏煜華被吸引了目光,並未立刻發現慕容久久這輕微的不對,反倒望著楚惜玉,邪魅一笑:“楚王這是何意?”
楚惜玉端坐在漆黑的駿馬上,身披英武的甲胄,腰跨寶劍,白皙英俊的麵容,一派威嚴的冷肅。
但一雙黑若點漆的眸中,卻帶著徹夜難眠的疲色,想必這段時間他新官上任,頗得成坤帝的重用,幾乎日日都在為朝政奔走。
此刻他質問似的道:“煜郡王先是無端封了城門,今日又無端封了一整條街,本王受命負責近日京城的秩序,難道不該過問嗎?”
“原來如此。”
百裏煜華懶懶一笑,“本郡王為何無端封了城門,封了整條街,想必陛下心裏比誰都清楚,楚王順道回去也向陛下帶句話,讓他安分守己,最好別再肖想太多,此番我看在母親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反正他這次主要針對的是宮家,而且目的已經答道。
但楚惜玉聞言,卻是冷下了臉,而他的目光,順勢,也看向了站在百裏煜華身側的慕容久久,隻見她麵色發白,似乎搖搖欲墜。
此時此刻。
郊外一處廢棄的院落內。
那扣著嗜心咒的玉碗,黑氣越發濃鬱,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迫不及待的想從那碗中破除,但又被什麼禁止著。嫂索神醫悍妃
周遭陰風瑟瑟。
嬰兒的啼哭,仿佛是從地獄的大門傳來,攪的那玉碗,與玉碗上的蓋子,叮叮咣咣的抖顫了起來。
而旁上,一襲黑衣,頭戴紗帽的明音公主,就站在那裏,她一雙目光發亮的看著,那逐漸開始異變。
興奮的喃喃道:“賤人,去死吧!”
“哧……”
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自慕容久久的口中噴出,她瞬間,她隻覺眼前一陣發黑,好像看到一隻隻血肉模糊的小手,粘連著串串的內髒,緊緊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心髒的位置,痛的幾乎要窒息。
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