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久久原以為成坤帝會放棄他的這個五十大壽,但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古人對整數壽辰的篤信,和執迷。
故,才會造成清晨的第一莊慘劇。
數百刺客從天而降,將如往常上朝的大臣們,幾乎以自殺的方式,毀滅般瘋狂刺殺,就算由楚王帶領的禁衛軍。
僅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趕到了現場,擒殺刺客,可饒是如此,現場傷亡也頗為慘重,而這絕對是冬月開國,甚至有史以來,發生的最大的事,震驚朝野。
如果說這是太子君昔送給成坤帝的第一份壽辰賀禮,那麼平城豎旗叛亂的奏折,則是第二份。
“陛下,不好了,城南突然天降大火,撲之不滅,眼看就要就要燒成了一片,有百姓妖言惑眾說……”
“陛下,大事不好,城北有大批暴民擁入京城作亂……”
成坤帝幾乎氣的吐血。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似乎才忽然發現,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原以為,君昔會奪他的位。
至少他會將冬月,當成自己的江山一樣愛護,沒想到,他毀起來,居然也這樣的決絕。
“啪……”
奏折被怒極的成坤帝,一把狠狠的拍在桌案上,幾乎嘶吼著道:“誅殺太子,不惜任何代價,殺了那個逆子。”
“不勞父皇費心了,兒臣已經來了。”
禦書房外,太子君昔,一如過去,一身威嚴尊貴的儲君袍服,白皙英俊,似男似女的瑰麗麵容上,哧著如鋒刃般,殘酷嗜血的笑意。
幽冷的望著略顯狼狽的成坤帝。
“你這個逆子……平城舉旗作亂,京中的暴民,都是你做出來的,對不對……”成坤帝冷聲叱嗬。
君昔滿目嘲諷的連連搖頭,彷如對他這個父親,充滿了鄙夷一般,“兒臣哪有這般本事,難道這都不是父皇自己做的嗎?長久以來,您眼高過頂,閉目塞聽,任憑四方貪官作亂,百姓苦不堪言,自然作亂,您派遣兒臣平亂,兒臣才書學淺,不堪大用,隻好用最簡單的法子,為您粉飾太平,如今粉飾不下去了,暴民自然要入京來親自問問天子,可知道他們的家鄉,已經數月哀鴻遍野,但京城卻是大肆操辦壽宴……”
“住口,你這個逆子……”
成坤帝幾乎氣的目瞪欲裂,他怎麼就生了個這麼個逆子。
“父皇不信嗎?”
君昔緩緩笑開了唇畔,淡淡道:“那您就要去問您的中州府大人了,不過可惜,他剛才已經被兒臣手刃了,這等欺上瞞下的逆賊,也就父皇這種蠢貨養得出來,早該血濺當場了。”
“你……”
成坤帝袖中的拳掌已經握的咯咯直響,獰聲嘶吼著便道:“還不快將這逆子給我殺了,殺了!”
“是。”
內宮禁衛軍,一聲應諾。
但太子君昔又豈是孤身來的,隻見他漫不經心的微微側頭,道:“百裏天機,現在可以殺掉那個人了。”
“好。”
一名白衣嬌俏的少女,此刻正乖巧的站在君昔的身側,聞言,立刻天真爛漫的笑了起來,像是個不晦世事的孩子。
這幾日,她都住在太子府,日日都能看見君昔,已經是她最高興的事情了,所以君昔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