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撿到裴南是在十九年前的那個冬天,眼看已經到了年關,我那天做完木工活準備趕在供銷社關門之前買些新年禮物帶回去。因為天氣已經漸漸暗下來,街上基本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街邊的草叢裏那微弱的哭聲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他雖然臉色蒼白,身體瘦小,不過精神頭也還好,上天有好生之德,這畢竟是一條小生命,我便把他抱回了家一直養到了現在,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現在你們父子團聚也是好事一樁,我們兩口子也算功成身退了。”
站在一旁的方裴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雖然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可聽老爸這麼講,他的心裏怕極了,生怕自己自此以後就被拋棄了,當下與生父重逢的那一丁點喜悅立馬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方家兩口子跟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聲音都哽咽了。
“爸、媽,您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不管怎麼樣,我一直都是你們的兒子啊,難不成不要我了嗎?”
方裴南十分清楚,自家老媽自從姐姐死於意外後,曾經是動過再有一個孩子的念頭的,可在那個特殊時期,家裏糧食十分短缺,即便老爹手藝再好,幹活再勤快,一年到頭他們一家三口也能吃上一頓飽飯。他們幹脆放棄再要一個孩子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所以,方裴南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背棄養育自己多年的父母和這片土地。
“在我心裏,生恩跟養恩是一樣重要的,你們一直都教導我不能變成一個嫌貧愛富的人。況且老話說的好,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不管以後我走到哪,這裏永遠都是我的家,所以爸媽能不能不要把我拋下?”
話還沒說完,方母早已泣不成聲,轉過身來就把方裴南扶了起來,接著一家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
因為方裴南的關係,之前毫不相幹的兩個家族就這樣牽扯在了一起,而且密不可分。感情這東西一直都是玄妙難以言說的,雖然方家夫妻倆是頭一次見到老爺子,可才過了僅僅半晌,他們就已經像一家人一樣,交流起來完全沒有生疏之感。再加上水遙是方裴南沒有過門的媳婦,這個身份是得到所有長輩認可的,故而整個過程父女倆並沒有回避,最後幾人又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吃起了飯。
“哦,對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問,老爺子,裴南這孩子原本叫什麼名字?”
因為方裴南的名字是方木匠取的,不過現在他都認祖歸宗了,理行隨了老爺子姓林才是,所以夫妻倆有這一問也不算稀奇。
“這孩子的名字是在他滿整整三個月的時候才取得,當時我還專門翻了周易,合了八卦,挑了個黃道吉日找大師給專門看過的,大名叫林保國。”
“噗……咳咳……”
剛剛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的水遙隻覺得一口水卡在了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的,整個就要把自個給逼瘋了,埃克斯克尤斯密,林保國,這三個字一出口,水遙隻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如此年代感濃厚的名字難道還真和了陰陽八卦不成?若不是看長輩都在,他怕是早就為這名字的土味笑得前仰後合,四仰八叉了!
“我們撿到裴南是在十九年前的那個冬天,眼看已經到了年關,我那天做完木工活準備趕在供銷社關門之前買些新年禮物帶回去。因為天氣已經漸漸暗下來,街上基本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街邊的草叢裏那微弱的哭聲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他雖然臉色蒼白,身體瘦小,不過精神頭也還好,上天有好生之德,這畢竟是一條小生命,我便把他抱回了家一直養到了現在,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現在你們父子團聚也是好事一樁,我們兩口子也算功成身退了。”
站在一旁的方裴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雖然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可聽老爸這麼講,他的心裏怕極了,生怕自己自此以後就被拋棄了,當下與生父重逢的那一丁點喜悅立馬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方家兩口子跟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聲音都哽咽了。
“爸、媽,您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不管怎麼樣,我一直都是你們的兒子啊,難不成不要我了嗎?”
方裴南十分清楚,自家老媽自從姐姐死於意外後,曾經是動過再有一個孩子的念頭的,可在那個特殊時期,家裏糧食十分短缺,即便老爹手藝再好,幹活再勤快,一年到頭他們一家三口也能吃上一頓飽飯。他們幹脆放棄再要一個孩子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所以,方裴南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背棄養育自己多年的父母和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