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國棟的逼視下,席富貴慢慢低下肥胖的頭顱,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而被席富貴慫恿來的席大鬆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這是被席富貴當槍給使了,不但一個銅板沒拿到,還落得一身騷。
雖然裏正沒有像訓席富貴那樣訓斥他們,但他們這麼大個人,裏正和席寶林一家人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這席寶林一家要是沒能發達還是好,這要是發達了,他們可不就是被席富貴給害了嗎?
席富貴是有些錢,但是席富貴也很小氣,說是好兄弟,可好兄弟這麼多年,他們隻有為席富貴跑腿的份,連根豬毛都沒得到過。
見席國棟和席樂山夫妻的注意力都在席富貴的身上,席大鬆便悄悄往後退,在退出一個他覺得安全的距離後,轉身便往村裏跑去,同時也在心裏祈禱,席國棟和席寶林一家,不會記恨他。
其他被席富貴慫恿來的人,看到席大鬆都落跑了,也紛紛跟著落跑,一時間,後山的竹林裏便隻有席國棟,席樂山夫妻和席富貴四個人。
“富貴,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今天這件事,你自己善後吧。”看著席富貴低垂的頭顱,席國棟什麼都明白了,留下這句話,背著雙手,踩著重重地腳步往村子走去。
“卑鄙,無恥,老頭子走,以後咱們都不要跟這種人來往。”看到席國棟都走了,方氏罵了席富貴一句,也招呼席樂山回村。
也不知道兒子收到銀子沒有?方氏邊往回走,邊在心裏想道。
席樂山狠狠瞪了席富貴一眼,抬脖腳跟在方氏身後,回村。
席寶林和席悅心知道席富貴的企圖沒能得逞後,便安心做牙刷,因為明天就是集日,也是她們賣牙刷掙錢的日子。
方氏很想問席寶林收了多少銀子,但是在席樂山的瞪視下,生生給忍住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席寶林拿出二兩銀子交給方氏。
“這麼多?”看著手裏的碎銀,方氏驚訝地問道。
第一天賣了十七支牙刷,她收到六十八文,她以為這次最多也就幾百文,沒想到竟然有二兩銀子,方氏隻覺得,這銀子來得也太快了。
往年他們種一年的地,加上席寶林外出幹活的工錢也就二兩銀子,現在他們半個月就掙了二兩銀子,實在是太,太容易掙了。
“是四兩,我留了二兩備用。”席寶林點頭說道。
“四,四兩?”聽到兒子報的數,不光是方氏,就連席樂山也是怔怔地看著他。
“嗯。”席寶林輕輕點頭後,便開始吃飯。
“老頭子,咱們明天還繼續做牙刷。”方氏果斷地說道。
席樂山雖然沒有回答,但也是點了點頭。
聽到席樂山夫妻的決定,席悅心看了看席寶林,動了動雙唇,但看到席寶林隻是低頭吃飯,最後便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天剛亮,席悅心就被方氏從被窩裏挖起來,父女倆洗漱後,又吃了早餐,便帶著昨天做的牙刷,前往黃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