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被抬回家的侯小竹,席樂山是把郎中席仁周給請來了,卻不給她上藥。
“爹,小竹都已經昏過去了,讓周五叔先給她看。”雖然妻子做的不對,讓他心生不喜,但想到兒子還小不能沒有娘,對妻子再是不滿,他也隻能忍著。
“她死了最好,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做,淨想著敗壞咱們家的家風。”席樂山厭惡地說道。
席樂山就隻知道責怪侯小竹這個兒媳婦,卻沒想過,如果他不貪心,今天他家的家風也不會被敗壞。
“爹,今天的事不是小竹一個人的錯,你要是不貪心心的銀子,誰能敗壞得了咱們家的家風?”席寶林為自己的妻子辯解。
“你,你個逆子,她給你下了什麼迷藥,把你迷得五魂三道的,要是知道她是個掃把星,當初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把她娶進門,還以為你自己看上的是個好的,卻沒想到,竟娶了個掃把星回來。”看到兒子維護兒媳,席樂山氣得指著席寶林的鼻子大罵。
對於自己的識人不清,席寶林倒是沒有為自己辯解。
當初他在侯家看到侯小竹時,看她文靜端莊,便上了心,後來多次接觸,見她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便以為她是個溫柔體貼的,哪裏想到,今天也會為了銀子置自己於不義之地。
他是恨不得休妻,可想到兒子還沒斷奶,便隻好打消了休妻的念頭。
“周五叔,你先幫她止血吧,她再不是,也是家寶的親娘。”媳婦是自己要娶的,所以有的責任都應該由他一個人來承擔,怨不得人。
看到席寶林的舉動,席樂山真想一棒打醒他,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萬一打死了,以後就沒人給自己養老了,隻能衣袖一甩,恨聲道:“等她能下地後,就把她送回侯家去,我們席家沒有她這種敗壞家風的兒媳。”
“麻煩周五叔了。”待席樂山離開後,席寶林對席仁周抱歉地說道。
“為人治病是我的職責,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席仁周將藥箱放在桌子上後,才走到床前分別查看他和侯小竹的傷口。
“剛才的事我也都聽人說了,說句實話,你媳婦做的不地道,裏正家她也敢鬧,那不是在斷自己的退路嗎?她占理也就算了,問題是她這純屬給裏正找不痛快,那族長和裏正能放過她?還有,家寶有她這樣的娘,我看也是前途堪憂,這樣的媳婦留不得。”席仁周邊查看傷口邊發表自己的意見。
“周五叔,你說的我何曾不懂,隻是家寶還沒斷奶,這沒有娘在身邊,我又要到作坊裏去幹活,家裏隻有我爹一個人在,我娘又癱了,我隻有兩隻手,我能怎麼辦?”席寶林痛苦地說道。
“唉,你家今天這樣的局麵,你爹娘他們也有責任,他們就算不待見悅心那孩子,也不能對她太過苛責,悅心是個好的,可惜你爹娘不懂啊!”席仁周感慨地說道。
說到女兒,席寶林又是一陣沉默,他是個沒用的男人,答應心心她娘的事沒能做到,百年後,他也沒臉見心心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