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麼荒唐,多麼詭異,但是,主子在他們眼裏,從來就不是孩子。
“放開,我殺了你們。”目赤欲裂,炎月幾乎要瘋了。
他的冰,他的冰啊。
無情的掌力狂烈的擊打在焰流、‘暗’等人的身上。
他的冰,他的冰。
“爺,不能”聲聲嘶吼,震震驚心。
沒有退縮,沒有反抗,隻有越發緊的拽住炎月的身體,眾人合力,硬生生的一步一步困住炎月往後退,遠離崖邊。
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口鮮血。
發狂的嚎叫聲,瘋狂的猙獰,在雨夜下幾乎驚碎了這九州蒼穹。
天下同傷。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你若不在,我不曾笑。
那一生一世的誓言,卻是如此的被打破,如此的易碎。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啊……”蒼狼嚎叫,聲聲悲涼,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向誰去。
那身後緊跟著衝上來的‘暗’,見此一個個重重的跪下,看著那發狂的炎月,高聲嘶吼著。
那參滿了各種情緒,卻出口隻有爺,他們的爺啊。
他們的主子。
此時猶如獨獸,滿身傷痛,滿身瘋狂的爺啊。
他們曾經意氣風發,笑看天下,驚采絕豔的爺啊。
他們曾經嗜血無情的爺啊。
他們曾經仰視狂傲的爺啊。
何時,傷到了這麼的極致?
何時,有了這樣令人心痛的感情外露。
何時,能讓人感受他的內心,感受他的絕痛。
雨幕傾盆,洗刷去世間一切悲歡離合。
冰冷寒雨,衝去一切如火炙情。
“你們給我放開。”一口鮮血再次從瘋狂的炎月嘴裏狂噴而出,濺在冰雨中,情到極致,已然自傷。
大雨洗刷過那妖嬈而鐵血的絕世容顏,已經看不清那麵上縱橫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想哭還是哭不出,原來,心疼到無法承受的時候,眼淚也會流不出來,雨水能滋潤萬物,卻為何滋不了眼眶?為何幹澀的那麼疼痛,那麼刺骨。
“爺,我去找,我去找皇妃。”身後,已經是渾身是傷、口中吐血的焰流,朝著滿身瘋狂的炎月大吼道。
他去,他去找他們的皇妃,他去找那個讓他們心甘情願臣服的人,他去找那個讓他們的爺瘋狂了的皇妃。
“我去找,爺放心,我一定把皇妃帶回來,一定。一定給爺一個完整的皇妃,一定給爺一個和以前一樣的皇妃,一樣嗜血、一樣冷酷的皇妃。”狂烈的大吼穿破雨幕,焰流不及多想,大吼道:“暗流,跟我下去。”
若是沒有了他們的皇妃,不知道他們爺會成什麼樣子,他們爺此時的情緒,就算別人感受不到,他們知道,他們知道。
一邊說,一邊轉頭就向山底跑去。
隻有下山看能不能找到崖底,從崖頂下去,根本不可能,就算你有再高的輕功,就算,你是神仙,也絕不可能。
顧不上自身的危險,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