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哭泣,沒有悲傷。
隻是那短短的四個字,卻比那最深的海,最高的山,讓人無法逾越,讓人隻能歎為觀止。
那樣的癡烈,讓人心驚,讓人無法震撼,卻更讓人心疼到無以複加。
這要多深的愛恨,才能如此風平浪靜的說出這四個字。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裏,雪無覺得一陣的無力,她始終不會是他的。
看著冰快速的離去。
夜澈想抬腳去追,想告訴她,如果她要這天下,他可以陪她一起,他也可以,為了她奪得這天下,卻發現腳下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怎麼也不敢追。
他心疼她,那個背影,那個神色,卻讓他心疼的無法呼吸,心疼那個壓下了所有痛苦,背脊依舊高高挺直的她。
血絲順著拳頭縫,緩緩的滴落塵埃。
夜澈和雪無就那樣看著冰的背影,一步步,走出他們的視線。
他們明白。
在相見,就真的是敵人了。
不說這件事他們有所參與,就算沒有,相信冰也會為了炎月的那句話而進攻他們吧。
天下,會是誰的呢?
天藍的仿佛大海的深,白雲飛卷,風聲飛揚。
禦書房內。
五天,整整五天!
焰流和暗流看著正在批閱奏章的冰,看著那冰冷的身影,手握得緊緊的。而炎軒,則坐在另一一張桌子上,眼前也是一大堆奏折,他在整理,在過濾,把他不能做主的全部過濾給他們的攝政王,東方冰
。
五天五夜,沒有休息一下。安撫大臣,在所有反對的聲音裏以絕對的殘酷坐上了全天下隻有皇上才能坐上的皇位,穩定了整個炎國因為皇上遇刺而湧動的人們。
牙齒緊咬。
沒有做絲毫的停留,沒有休息一刻鍾。
沒有哭泣,沒有瘋狂,隻有冷靜,一種可以把其他人憋瘋的冷靜。
那是一種自虐,一種琉月自己都不知道的自虐。
手中的奏折越發的握緊了,炎軒幾乎不忍心在看。那樣一副小小的身體,能承受多少,他害怕,不知為什麼,他害怕,有一天她會支撐不住倒下。
大門處,心兒端著一碗粥進來,來到冰身邊輕聲的道:“小姐,吃點東西吧。”
冰看也不看一眼,甚至那一個眼神一句話也奢侈得不說。
心兒心疼不已的看著冰,寧願她開口說我不餓。寧願她說你做得很難吃,寧願……
也不想她就這麼一言不發,冷的沒有一絲人氣。
心中歎息,心兒直接遞在冰的眼前,擋住她的視線。
而冰則是順手接過,低垂著眼就開始吃了起來。
一舉一動,相當冷靜和標準,就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就像是有什麼在眼前,她就做什麼。
炎選看著,突然站起身,走到冰麵前,一股莫名的怒火和糾結的心疼,一下從心底冒了起來。
狠狠一巴掌打掉冰手中的粥,怒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你這麼自己虐待自己是想怎麼樣?你以為,這樣皇兄就會好過一點,你以為,這樣皇兄就會心疼的站在你麵前了嗎?你以為這樣皇兄就會生氣的
罵你不懂得照顧自己嗎?你不是在折磨自己,你是在折磨所有人,在折磨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