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叔真是個變ai!那時候他居然在興奮的『舔』嘴唇!當時我就意識到他自己就是他嘴裏那種即狠辣、又冷血的人!
手哆嗦著又抬起來、我下意識看眼後麵這十來號人,看到他們氣喘鬱鬱憎恨的瞪著我就像在說你特麼再動手就弄死你!的眼…我反而不害怕了!我反而特麼的不心軟了!!
瞧不起我是吧…
覺得我沒膽子,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再發狠!?尤其是王雙,瞪圓了眼珠子分明在“說”讓我走著瞧…
好,好…那就讓你們睜開狗眼看著我陳千特麼是不是真的不敢變得那麼狠、毒!!
都是你們『逼』我的,記住!!
“砰~”的一聲,錘頭,再一次重重的砸在釘子上麵,底下的木門檻一瞬間就被釘透!整個釘子,都沒進他那柔軟的舌頭裏麵…
血『液』彌漫而出印紅了半片門檻,光頭臉皮一抽抽眼一翻白,直接昏死了過去。卻不知道是因為疼的還是怕的額,因為我看到他已經…
嚇得『尿』褲子了。褲襠那黃橙橙的『尿』水浸濕了半條褲子…
所有人都呆滯住了,都怔怔的看著我和我手裏還在哆嗦的錘子。木叔卻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耗子也在他那猖獗滲人的笑聲中緊忙推開他,咆哮著讓那幾個醫生別愣著趕緊找人看看怎麼辦!木叔卻不在意,隻是拽著看著地上血跡已經發懵的我拉到後麵去。
“牙、牙簽…你好厲害…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是啊陳千…可是這樣真的沒關係嗎?他們會不會報警?”
“報警?嗬嗬…黑白兩分,黑道上的事情,就算殘了死了,也不會主動去找白道的人『插』手。除非誰吃飽了撐的想被人當做警的線民半夜橫屍街頭…”
木叔剛嘚瑟的說完就被我老爸狠狠掄了腦袋一巴掌,他呲牙咧嘴一下,也不生氣,隻是像很得意一樣揚起我沾滿血的手,像在說氣死你!我已經讓他做了,你還能拿我怎麼著??
氣得我爸撇過頭都不去看他,他卻還是跟前邊一樣偏偏就愛粘著我爸說些七不搭八的廢話惹他不耐煩。但就因為這樣才看得出他們關係很鐵很鐵,一個挨揍不還手隻是嬉皮笑臉,一個再氣再不耐煩也不會甩他臉子直接走開或者真打什麼的,就好像也許十幾年後的我跟凱子他們一樣。
那時候看著我眼裏從到大好像一直都很堅強,卻也因此特別孤單的爸爸也有這樣的好兄弟…還停留在剛才事情裏的陰霾心情一下子掃光了很多,好像就看著他倆這樣拌嘴,我都覺得很溫馨…
盡管在血、和後邊被疼醒過來的光頭鬼哭狼嚎下映襯的很詭異…
瓢潑大雨不知何時已經灑落下來,久積的烏雲也就像那時我們的心情一樣逐漸一點一點的散開。我爸沒吱聲攬著我的後背沉默的向前走去,路過耗子他們的時候,看都不帶看一眼;反是原本囂張無比的他們那會看著我爸,都下意識把頭垂下,把路挪開。根本不敢再提起任何事情。
一行人跟著我爸像沒有目的地的走著,我原本心情還有點虛、『亂』。但下到六樓的時候碰到一個熟人,她感激又興奮的說了幾句話,讓我的心情徹底就變得愉悅起來。
是鯉魚的媽媽。我們下來的時候她正好拖著一個病床從手術室推進病房,看到我就趕緊走上來拽住我的手,交流了幾句話,就知道了鯉魚現在的情況,挺好。剛剛做完切除手術,被捅傷的肺部組織並不是很多,所以隻切掉了半塊肺葉。醫生說以鯉魚現在的情況而言,一個月左右就能出院,而且剩下的肺葉也足以維持他健康的生活,隻不過煙最好還是少抽罷了。
那時在病房看著虛弱的鯉魚,我最壞的打算也就是梁超說的那種,海拔稍微高點的地方不能去,劇烈運動不能做,酒不能喝煙不能抽,甚至就算灰塵稍微多點的地方,對他而言都是危險的紅『色』地帶。
與這些相比,現在這種狀況…
真的挺好的…
爸爸知道鯉魚就是那個因為我被人捅了刀子的朋友後本來要帶我們進去看看,甚至掏出沾滿機油、都快放皺了的幾張一百塊要遞給鯉魚媽媽。但大娘卻死活不要,隻是說上次丁子的雪中送炭已經等於救了他們一家子的困境。鯉魚剛做完手術,也需要休息。
“我家玉也在病房也跟我說過這一切都是意外,千你是他最好最仗義的朋友之一。所以別再自責大娘不怪你,昂?玉也說過你們家的情況…大兄弟啊,玉爸爸經常在外麵做生意,基本都是我一個人帶著玉長大的。姐懂你,一個大男人把這子拉扯這麼大,也真是不容易。錢姐不能拿,你兒子和玉這幫朋友幫了我們家這麼大忙,現在沒債務了我們家生意好做多了。咱都是當媽當爸的,要有啥困難事兒,就來市場找我們,昂?”
開著海鮮館在我眼裏儼然是壕的木子叔當時聽她說要幫我們眼裏多少有點不屑,但他也明白李大娘這是憨厚,心直口快,絕對的好意。笑笑就幫不善言辭的我爸應承下來。雖然不太甘心,但看看窗戶裏緊閉眼睛的鯉魚,我還是跟凱子他們對視一眼,進了電梯。
出了醫院我爸原本是要拽著我立馬回家的,結果卻哭笑不得的被木子叔連拉帶拽甚至可以說是擄著拐進他家店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