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人!血肉飛濺!慘不忍睹!
不過令我驚訝的是,除了我之外,喪屍還對幾個人沒有絲毫興趣,一個是張咪,一個是小蘿莉,還有已經手刃了好幾頭喪屍的大叔!也就是從前麵車廂跑過來的我們四人!
張咪保護著小蘿莉,從喪屍群褲襠下爬過來,爬到我身邊,但這裏也“不安全”,後續源源不斷的喪屍正朝這裏擠,我們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大叔雖然沒被咬,但卻被兩具屍體壓在了下麵,正用力掙紮,無奈屍體上麵,不斷有喪屍踩過去,大叔沒能爬出來。
放眼望去,已經沒有活人了,剛剛還同仇敵愾的戰友們,全部淪陷屍口,屍體都被喪屍咬得支離破碎。我鼓起勇氣,從屍群中擠過去,推翻大叔身上的屍體,把奄奄一息的大叔給拉了出來。
“快,往反方向逃!”大叔爬起來,衝到張咪那邊,抱起小蘿莉,逆著湧過來的屍群橫衝直撞,我和張咪趕緊跟在後麵。
如果你參加過春運,乘坐過綠皮火車,並且在列車行進的時候,穿越過道上過廁所,一定深有體會,就是那種感覺,隻不過現在穿越的,不是人流,而是血淋淋的屍流!
順便問一下,無痛人流哪家強?前幾天我一個女同事早上擠地鐵,被擠懷孕了!
穿越了兩節車廂,終於穿到喪屍流的末尾,不用擔心被踩踏了。前方是空蕩蕩的列車車廂,說是空蕩蕩,並非什麼都沒有,相反,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都是被喪屍啃咬剩下的殘屍。
地鐵一共有六節車廂,早高峰,每一節至少250人,六節就是1500人,剛才車廂外的喪屍,大概有一百左右,車廂裏湧過去的喪屍,能有兩百多,也就是說,剩下至少1200人,都躺在地上,身體殘缺不全,連變成喪屍的機會都沒有了?
“為什麼會這樣?被喪屍咬了,不是會變成喪屍麼?怎麼都死了?”我問張咪,她應該是這方麵的專家吧!
“喪屍病毒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隻要大腦不受損,即便隻剩下軀幹,也能發生屍,存活下來。不過,屍變需要時間,這個時間,與身體損傷的程度呈正比,眼前這些肢體受損嚴重的,隻不過還未變成喪屍而已!”
張咪話音未落,我就看見不遠處,一隻肚子被掏開,腸子流了一地的女喪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女喪屍力氣稍小一點,我應該能對付,剛要去爆她的頭,大叔拉住了我。
“別浪費力氣了,趕緊想辦法逃出去!我不知道張咪抗體藥劑的功效能維持多久!”大叔說。
“抗體藥劑?”蘿莉好奇地問。
“你以為咱們四個人沒有被喪屍咬,是因為人品好麼?”大叔抹了一把臉上的屍血,看了看張咪,“我推測,這是因為咱們吸入了她打翻的試管裏紅色氣體的緣故,對吧,張研究員?”
張咪點了點頭:“應該是,那雖然是試驗品,還未臨床,但那是完全針對我們已經撲獲的喪屍體內病毒而研製的抗體,理論上可以讓喪屍以為,我們是它們的同類。”
“你們已經捕獲了喪屍?那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該不會就是……”小蘿莉猜測道。
“沒錯,就是從我們研究所的地下實驗室跑出來的喪屍。今天早上,龍主任給我打電話,說喪屍情緒異常,局麵有些失控,讓我趕緊去滬市科技大的生化實驗室——那是我們的實驗室分部——把抗體藥劑送過來,以防萬一。我連衣服都沒換,急匆匆過去取來抗體,還沒等送到地下實驗室……我在電話裏聽見喪屍啃咬人骨頭的聲音,這才打電話給軍方,請求支援。地下實驗室離這裏不遠,平時在實驗室裏,總能聽到地鐵經過的呼嘯聲,上個月,領導突發奇想,將地下實驗室和地鐵隧道打通,作為我們的逃生通道,我猜測,喪屍肯定是從那個通道跑到了地鐵隧道裏,這才引發地鐵突然停車事件。”
原來如此,是哪個煞筆領導想的這個主意!
“當時還有幾個人吸入紅色氣體吧,他們怎麼變喪屍了呢?”小蘿莉問。
“不是變成了喪屍,而是被踩踏致死!”大叔指了指我身後,我回頭一看,臥槽,這不是那個要給張咪介紹對象的大媽麼!大媽安詳地閉著眼睛,坐在車廂角落裏,嘴角掛著血,一條腿以誇張的姿勢向外彎折!
大叔太機智了,如果當時沒帶我們仨跑,我們的後果也會像大媽一樣!
“實驗室一共有多少喪屍?”大叔問。
“十二頭。”張咪回答。
“從哪裏捕捉到的?”
“西川省,紋川市。”張咪說。
紋川?那不是08年地震的地方麼!
車頭那邊傳來一陣騷動,又有幾頭喪屍“蘇醒”過來,緩緩朝這邊移動。
“快走吧。”大叔從這節車廂角落抄起滅火器,開始砸車窗的四個角,砸出裂痕之後,踩著座椅,一腳將整扇車窗踹了出去(玻璃就是這麼設計的,四角最脆弱,方便應急突圍),我率先跳了出去,外麵黑乎乎的,腳下很崎嶇,可能是鋪在路軌旁邊的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