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山。”
“上山?”我也站了起來。
“找水源地。”
終於幹正經事了。這裏雖然是人造水場,但水源卻是天然,遊樂旁邊的山腰上有個堤壩,水都是從那裏放出來的。靠近堤壩,有鐵絲網攔著,上麵掛著牌子,遊人禁止入內。蕭大校左右看看沒人,半蹲在鐵絲網旁邊,雙手合十兜起來,衝我喊:“上!”
我助跑,踏上她雙手,蕭大校胳膊不粗但力氣很大,順著我向上的勁兒,給我端起來一米多高,半個身子直接越過了鐵絲網上緣,pia,摔在對麵,啃了一嘴的泥!我吐掉泥土爬起來的時候,蕭大校已經在我旁邊,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這邊是一片荒涼的樹林,回頭已經看不見遊樂場了,沒有人跡,草地濕滑,我倆又穿著拖鞋,行動頗有些不便,我助跑,憑借慣性衝上一個小草坡之後,回頭伸手準備接蕭大校,她沒有助跑,往上走了兩步,拉住我的手,上了小坡,然後,好像,嗯,手就沒鬆開的樣子。
“靠,拉個手你也能硬,能不能行了!”走了一會兒,蕭大校看見我尷尬的泳褲,甩開了手。反正沒別人看見,我也不管了,愛什麼形態就什麼形態吧!
“主要是因為領導魅力比較大的緣故。”我認真地說。
蕭大校噗嗤樂了,彈了它一下:“是挺大呢!”
疼!
爬上堤壩,後麵是個小型水庫,水是從山上彙聚過來的溪流,水質清澈,雖深達十幾米,借著強烈的陽光,差不多也能看見水底的鵝卵石。
“既然這裏已經沒有鐵線蟲,那怎麼查呢?”我問。
“有的話,還用查麼?”蕭大校瞥了我一眼,沿著水庫邊向上遊走去,我跟在她身後,其實想提示她,臀部中間夾著一片草葉來著,不過沒好意思,隻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草葉看,肉呼呼,又很緊致,隨著步伐微微顫動,看上去手感不錯的樣子。
“咦?”蕭大校停下腳步,我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一條溪流上麵的樹林中,隱約能看見一個小房子,藍色彩鋼板搭建,正好建在溪流中間,可能是水文觀測站。我們淌著齊腰深的溪水過去,小房子沒有門,一側完全開放,裏麵有一個大閥門,鏽跡斑斑,腳下的水泥板上有個臉盆那麼大的洞,可以直接看見下麵的溪水。
蕭大校蹲在洞口,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趴在水泥地上,把頭伸進了洞裏,往下麵看。
“哈,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我問。
“拉著我的腿!”
我坐在地上,用腳撐著閥門上的金屬杆,雙手抱住蕭大校的腿,她把上半身都潛入洞口,似乎在夠什麼東西,五秒鍾之後,蕭大校挺直身子,我把她小心地從洞口裏拉了上來,她手裏多了一個白色的小塑料瓶,就跟洗碗液的瓶子那麼大。
蕭大校盤腿坐在地上,擰開瓶蓋,聞了聞,眉頭緊皺,趕緊又蓋上了瓶子!
我距離她半米多遠都聞到了,一股惡臭!
“什麼東西?”我問。
“鐵線蟲培養液吧,裏麵鐵線蟲卵已經腐爛!肯定是兩個月前傾倒蟲卵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當時應該是黑夜,他們沒有注意到。”蕭大校把塑料瓶放在水泥地上,伸展開雙腿,仰麵朝天,似乎在冥想。比基尼下麵太窄了,我甚至看見了她大腿根部的皮膚,呈現出些許深色,好像人體都是這樣的,畢竟,傳說中的粉木耳之類,數量極其稀少。
“不應該隻有這些啊。”蕭大校想了想,又拿起塑料瓶,翻過來倒過去地看,最後把視線落在瓶底。
“小迪,”蕭大校突然神色凜然,“槍呢?”
“車裏呢!”
“怎麼不帶著?”
“……怕進水。”我說,倆人全身布片加起來不夠毀一件上衣的,帶槍往哪兒藏!
“問這個幹嘛?”我問。
“你先走。”蕭大校把瓶子遞給了我。
“那您呢?”我問。
“我去引開敵人!”
“敵、敵人?哪兒呢?”
“你看看瓶底的生產日期!”
我翻過塑料瓶一看,算了算,居然是昨天的?
也就是說……這是個剛剛布置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