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昏迷後的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的我,在一個空曠的山穀中,被一個可怕的怪物追逐著。
那個怪物的臉,和趙靜的麵具一模一樣。
怪物的身上還穿著一件同樣顏色的外套,赤著腳,全身上下都爬著各種怪異惡心的蟲子。
蟲子它那殘缺不堪的嘴巴裏進進出出,而它也發出著一種難以忍受的刺耳聲音,像是在瘋狂地大笑,我則隻能沒命地逃著。
可是,不管我怎麼跑,都無法徹底擺脫它的追逐。
夢境中,這個怪物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他那粗獷的喘息聲。
很快,我的耳邊傳來了它口中的腥臭氣息,一隻粗糙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隨即醒了過來。
睜開了眼睛,意識到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以後,我一咕嚕坐了起來,大口地喘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不得不說,這個夢,真的是太真實了。
當我回過神來,環顧四周後發現,現在的我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而我的衣服則放在了床腳。
這房間很幹淨,除了這張床,隻有一個衣櫃和一個擺滿了書的書架。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這裏,腦海裏漸漸地回憶起來,我昏迷前所經曆的一切。
貌似,我是被那個叫林子平的眼鏡男背到了他家裏了。看起來,最起碼昨天晚上他是真的救了我。
想到這兒,我的心裏再度一緊,趙靜!
昨天晚上生死不明的趙靜,讓我的心裏很是擔憂,急忙拿起了衣服,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了,依舊穿著那一件黑色襯衣的林子平走了進來,看到我以後露出了一個平淡的微笑,說:“你終於醒了,這一覺足足睡到了中午。”
他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我看著他說:“你知道……我妹妹現在在哪嗎?”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林子平就有些無奈地看了過來:“我不是給你留了一張字條,讓你小心的嗎?怎麼昨天晚上還那麼冒失。”
我的心頭一驚,原來,那張字條是他留給我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焦急地問,而林子平則是笑了笑,說:“放心,我和那個老家夥不一樣,不是要害你的人。”
他居然也知道那個灰衣老人的存在?不對,應該是麵具店的老店長!
想到這兒,我急忙問:“那個……老家夥是幹什麼的?還有,我妹妹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天的謎團搞得我幾乎崩潰,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有可能了解內情的人,終於可以問出所有的疑惑了。
林子平說:“我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但是你的妹妹,我想,她可能是中了一種蠱。”
我問:“什麼蠱?”
蠱這種東西,我還是稍微了解一些的,原本隻以為是一種天方夜譚的怪談,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林子平說:“我也不確定,不過,今天晚上我應該就會知道了。”
他說過今天晚上會帶我去找趙靜,看來並不是在騙我。
不知怎的,我忽然感覺,這個眼鏡男比那個灰衣老人要靠譜很多。
隨後,林子平讓我去吃點東西,而我卻沒有一點食欲。
這時我發現,昨天晚上我身上的那些傷痕,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個眼鏡男,真的太神秘了。
在林子平的家中看了一下午的書,我也逐漸地了解到,原來他就住在我家的對麵,我很少回家,所以沒有見過他。
怪不得,給我放了那張紙條以後,那麼短的時間他就消失了。
傍晚時分,我提出要回家一趟,至少要幫趙靜請一個假。
林子平答應了下來,卻是跟著我一起走進了我家。
回到了我的臥室,我拿起了手機,先幫趙靜請了兩天假,又忍不住和爺爺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說趙靜的學校要組織出去旅遊幾天,可能信號不好,短時間內聯係不上。
電話裏,爺爺那溫暖的關懷聲,讓我的眼圈有些發紅。
掛斷了電話,林子平直接和我呆在了我家,讓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都詳細地告訴他。
這幾天的事情讓我的大腦有些發漲,現在有了一個傾訴的對象,倒是輕鬆了很多。而林子平則是皺著眉頭,聽得很認真。
對於我身邊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卻是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