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恨恨地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那頭裴瑤卮又問道:“說起來,似我這般重生在相蘅身上,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應該叫借屍還魂,還是……奪舍?”
剛剛重生時,她一直覺得,應該是相蘅被左夫人殘害至死,自己方才因緣際會,借了她的軀殼,還魂而來,可漸漸的,她腦子裏卻又冒出了另一個念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相蘅原本命不該絕,隻是自己不知緣何,奪了她的身軀,生生斷絕了她的性命呢?
若然當真應在了這第二種可能上,她都不知該如何向相蘅謝罪了。
溫憐沉吟片刻,道:“其實,這樣的事,古來有之,你記不記得以前叔父曾給過你一本書,叫《華都秘聞錄》?”
裴瑤卮稍一回憶,便點了點頭。
溫憐繼續道:“那書裏便有過關於這等事情的記載。說是因緣際會,稀裏糊塗便借屍還了魂的,也不是沒有。”她勸:“你不必擔心,若然是奪舍,必得有人施行陣法,便如同長明四陣中,就有‘引命’一陣——能將此一人之神魂,引移至彼一人之軀體……”
溫憐一提到長明劍,裴瑤卮自然就想起了自己死後,被困縛在劍中那三年。她將此事與溫憐一說,溫憐的臉色也漸漸變了。
“神識……被困在一柄劍中?”
她點點頭,“我被困在那裏,對外物幾乎沒有察覺,也完全沒辦法斷定那劍的名堂來曆……隻是那劍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在控製著我的神識,強迫我反複經曆生前的……一些事情。”
“心魔……”
她一愣,“什麼?”
“你一直重複不斷經曆的那些過往,應當就是你心裏堪不破的心魔。”溫憐說著,目光微眯,“至於那劍……”
她緩緩踱了幾步,百思不得其解:“這世上還有什麼劍,能有這等本事……”
裴瑤卮想了想,告訴她:“之前,我曾在不小心觸碰到蕭邃的一柄佩劍之後,便暈了過去。”
蕭邃?
溫憐心頭疑惑愈重,想了許久,終究還是一搖頭。
不可能。
她想,瑤卮與他,多半不是什麼勞什子佩劍的牽絆,而是……
“你與他,原就是天命情緣麼。”
裴瑤卮剛喝了一口茶,聞言差點沒嗆死,嗽了好一陣,方才哀怨地睨了她一眼:“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你還提?”
聘為太子妃那年,司天台為她與蕭邃合八字,便批了一筆天命情緣,說是鳳翥龍騰,主興家國,利百姓,福澤子孫。
可就是這四個字,不隻讓蕭邃棄如敝履,更讓蕭逐記在心裏,疑了她許多年。
溫憐問:“你過去不信命,現在還不信嗎?”
“當年,為助蕭逐登上皇位,我曾為他動用過改命陣,便是將他與蕭邃的命格做了對調,那時你與蕭邃尚未反目,你的天命情緣,說不準便是被我生生破壞的。”
“蘅蘅,如今你也經曆過這樣玄之又玄的事了,你……會恨我嗎?”
溫憐恨恨地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那頭裴瑤卮又問道:“說起來,似我這般重生在相蘅身上,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應該叫借屍還魂,還是……奪舍?”
剛剛重生時,她一直覺得,應該是相蘅被左夫人殘害至死,自己方才因緣際會,借了她的軀殼,還魂而來,可漸漸的,她腦子裏卻又冒出了另一個念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相蘅原本命不該絕,隻是自己不知緣何,奪了她的身軀,生生斷絕了她的性命呢?
若然當真應在了這第二種可能上,她都不知該如何向相蘅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