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持方將她請進殿中,自己便領著左右悄聲退下了。書房中,蕭逐坐在案前,正愁眉緊鎖地看著案上的一副畫。
走近了,裴瑤卮不由一愣。
案上的,是一副人像。
年輕的公子,姿態挺拔,麵容……甚是俊美。
若非知道蕭逐不好男風,她都要懷疑,這是他看上的‘龍陽君’了。
“這人誰啊?”她站在他身側,纖白的手指輕觸卷軸,奇道:“大梁還有這麼一號俊美的公子?怎麼往日我不曾識?”
蕭逐不太高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煩惱一歎。
“你當然不識。”他道:“隻是,倒也不算從未有過交往。”
嗯?
裴瑤卮越發好奇了,“他究竟是誰?”
“鎮安駙馬,趙非衣。”
趙非衣?!
裴瑤卮腦中嗡的一下,她定睛朝那畫卷看去,眼中從驚訝,一點點回歸於寂靜,隱隱還多了兩分無端的失望。
“趙非衣……就是長這個樣子啊……”
還真是既俊美,又陌生。
“原本還當這是個以色侍人的貨色,沒想到……”蕭逐負手踱了數步,自嘲搖頭,接連歎了三聲沒想到。
“是啊,”裴瑤卮在他的椅子上坐下來,笑道:“誰想得到,這世上才貌雙全之輩,竟如此之多呢!”
她本是隨口一句感歎,可蕭逐去顯然上了心,緊跟著便朝她投來質疑的一眼。
裴瑤卮微微一愣,回過神來,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奈何,她不愛開口,蕭逐卻還非要問:“你這話裏指的是誰?”
若照往常,裴瑤卮會說,蕭邃啊——你不就是想聽我這麼說麼?
接下來,便又是一場大吵,毫無新意。
可今日,她是帶著目的來的,事兒還沒說,自然不能散場。於是沉吟片刻,她無奈一歎道:“你真要這樣麼?我的一句無心之言,你也要往他身上聯想?你這是逼著我想他呢?”
蕭逐麵色一沉。
可靜下來想想,他又沒什麼底氣生氣。
“瑤卮,”他走到她的椅背後,小心地撫上她的雙肩,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這回是朕不好,以後……再也不會這般問你了。”
她心頭冷笑,麵上聲色不動。
不多時,為了緩和氣氛,蕭逐主動說起梁疏來,問她今日見了慶樂侯,一切可還順利。
“順利?”裴瑤卮笑道:“您那舅父是為什麼來的,您最清楚。夙願不得償,如何能順利?”
蕭逐濃眉一擰,臉上顯現出對梁疏的不滿:“慶樂侯此般也太過了!梁氏所作所為,是死不足惜,朕未曾以此發難梁氏,也是念著聖母的情分,以及梁嵩的為國捐軀罷了!他非但不知感恩,還做出這種種叫朕與你為難之事來,實在是不識大體,更不識時務!”
裴瑤卮想了想,扭頭托腮望著他,道:“慶樂侯此舉,是讓君上為難,於大體時務之上亦是有疏,但於人情之上……陛下,慶樂侯早年連喪妻女,這會兒又剛失了兒子,您要他眼看著女兒赴死而不發一言,也未免太拿他當聖人了!”
孫持方將她請進殿中,自己便領著左右悄聲退下了。書房中,蕭逐坐在案前,正愁眉緊鎖地看著案上的一副畫。
走近了,裴瑤卮不由一愣。
案上的,是一副人像。
年輕的公子,姿態挺拔,麵容……甚是俊美。
若非知道蕭逐不好男風,她都要懷疑,這是他看上的‘龍陽君’了。
“這人誰啊?”她站在他身側,纖白的手指輕觸卷軸,奇道:“大梁還有這麼一號俊美的公子?怎麼往日我不曾識?”
蕭逐不太高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煩惱一歎。
“你當然不識。”他道:“隻是,倒也不算從未有過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