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說完這些之後,有那麼一瞬間,裴瑤卮差點也瘋了。
“蕭逐都讓你做了什麼?!”她一把扯開床幔,淩厲的目光死死楔在梁煙雨臉上,狠狠搖晃著她問:“你都做了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玉華觀的侍女跟輕塵一起去一元先生那兒取了新方子回來後,就見楚王妃獨自坐在外間,凝著眉,不知在沉思什麼,而內室裏,自家主子,亦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著,躺在那裏,時不時傳出幾聲病中的呻吟,綿長而惱人。
回去的路上,輕塵發現,王妃娘娘的神色很不對。
她有心想問,卻怕外頭說話不方便,直等回到了舒遲閣,才慌慌張張地牽著王妃的衣袖,巴巴地問:“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那玉華真人欺負您了?您這臉色怎麼這般差?您可別嚇奴婢啊!”
裴瑤卮聽著她的話,隱隱約約地想,梁煙雨欺負自己了嗎?
她如今這副病歪歪的樣子,是不可能了。
可往日呢?
“我沒事。”她勉力一笑,揉了揉輕塵的頭,隻說自己餓了,點了幾道不大好做的菜,將輕塵支到小廚房去了。
內室中,隻剩了自己一人,裴瑤卮坐在羅漢榻上,拄著額頭,愁眉緊鎖。
從梁煙雨神誌不清的一番話裏,她大概是找到了蕭逐當年非要對這個表妹痛下殺手的原因。
可是這個原因,卻是她從未想過的。
梁煙雨,同……潘恬?
都是長在京城的名門閨秀,裴瑤卮知道這兩人從小便是熟識的。但是今日之前,她從未將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考慮過。
按著梁煙雨話中的意思,當年,是蕭逐暗中命她在潘恬那裏下了功夫,使得潘恬以為蕭邃對她有意,方才……方才長了她的熊心豹子膽,生出了其後那些事嗎?
若當真如此,那也就是說,蕭逐他……
裴瑤卮猛地一睜眼,俯下身子劇烈地呼吸了數回。
當年兩王爭位,自己難道從一開始,就已經落入蕭逐的算計之中而不自知嗎?
不知不覺間,她開始顫抖,起先是指尖,而後是整個手掌,最後,遍及到全身。
答案仿佛就在眼前,可她卻不敢細想,更不敢接受。
或者,是梁煙雨混沌之中胡說的呢?
又或者……
“娘娘!”
宋姑姑的聲音倏然傳來,嚇得她心頭一慌。
微微蹙眉,她問道:“姑姑何事如此著急?”
“玉華觀剛傳來的信兒,玉華真人……歿了!”
聞言,裴瑤卮霍然起身,顏色大變。
等她趕到玉華觀時,離得老遠,便先聽見了觀中傳來的哀哭聲。
梁煙雨,就這麼死了?
裴瑤卮站在門口恍惚了半天,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明明適才,自己還同她說話呢,怎麼轉眼她就死了?莫不是……剛剛那一場,便是她的回光返照嗎?
她正想著,隻覺身邊走近了一痕深色的人影,轉頭看去,卻是一元先生。
“王妃,玉華真人確已歿了。”他低聲道。
可就在她說完這些之後,有那麼一瞬間,裴瑤卮差點也瘋了。
“蕭逐都讓你做了什麼?!”她一把扯開床幔,淩厲的目光死死楔在梁煙雨臉上,狠狠搖晃著她問:“你都做了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玉華觀的侍女跟輕塵一起去一元先生那兒取了新方子回來後,就見楚王妃獨自坐在外間,凝著眉,不知在沉思什麼,而內室裏,自家主子,亦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著,躺在那裏,時不時傳出幾聲病中的呻吟,綿長而惱人。
回去的路上,輕塵發現,王妃娘娘的神色很不對。
她有心想問,卻怕外頭說話不方便,直等回到了舒遲閣,才慌慌張張地牽著王妃的衣袖,巴巴地問:“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那玉華真人欺負您了?您這臉色怎麼這般差?您可別嚇奴婢啊!”
裴瑤卮聽著她的話,隱隱約約地想,梁煙雨欺負自己了嗎?
她如今這副病歪歪的樣子,是不可能了。
可往日呢?
“我沒事。”她勉力一笑,揉了揉輕塵的頭,隻說自己餓了,點了幾道不大好做的菜,將輕塵支到小廚房去了。
內室中,隻剩了自己一人,裴瑤卮坐在羅漢榻上,拄著額頭,愁眉緊鎖。
從梁煙雨神誌不清的一番話裏,她大概是找到了蕭逐當年非要對這個表妹痛下殺手的原因。
可是這個原因,卻是她從未想過的。
梁煙雨,同……潘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