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國他鄉,她不知該向誰尋求幫助,更無法得知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麼樣的危險。腦海中全是Nick純真的小臉瞬間變成血紅一片的情景。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Nick一家全被殺了?唯獨沒殺她?那個殺人的人是誰?和Nick家到底有什麼仇?怎麼連一個弱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一連串的疑問。
這不是拍電影,更不是做夢,是真真切切發生在她身邊的事,腦海中一個場景蹦出來,那張從黑衣人手裏掉出來的照片……上麵是什麼?想到這裏,白曉曦眼中終於有了點顏色,無論如何,到警局一定要看看那張照片。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不遠處的街角,一抹黑影,轉瞬即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開了,停下來後車門打開,天已經黑了。
兩名女警將白曉曦攙扶著帶進了警察局,在一間門上寫著等候室的房間中逗留了大約半小時左右,又被帶進了另外一間屋子,屋子中隻有一張桌子,桌邊坐著三名警察,左邊的是在車上記錄過的女警,右邊則是曾經充當過翻譯的男人。
白曉曦坐下後,頭頂上的燈亮起來,白熾的光閃的她有點不適應,微微皺了皺眉頭,身後的兩名女警將椅子前的護欄擋住,上了鎖,白曉曦心中已經有了準備,所以並不是很驚奇,雖然他們這樣做,是不合法的。
對麵中間坐著個看起來很精幹的男人,皮膚略黑,長相雖然很普通,卻有一隻高聳的鷹鉤鼻和一雙狡猾敏銳的眼,此刻他眼都不眨的盯著白曉曦,似乎是想看穿她的心思。
“首先我要確認一下,白小姐,在接受審訊之前,這是很必要的,你要明白,你能保證你說的話是在精神清醒狀態麼?”那個充當過翻譯的男子語調很平,卻並不讓人抵觸。
“能。”白曉曦心裏明白,自己是被認作犯罪嫌疑人了。
“白小姐,發生凶案的時候,你在那裏做什麼?”中間男子開口了,聲音低沉卻帶著點篤定,像在探查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做家庭教師。”白曉曦語氣十分平靜,男子繼續問,“教什麼?”
“中國古典文學。”
“凶案發生時,你在做什麼,能具體描述下過程麼?”
“我在給Nick上課,屋內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我被他將頭磕在桌子上……”說到這裏,Nick死去的樣子又一次鮮活的呈現出來,白曉曦說不下去了。
警長問:“是什麼樣的人?”
“我沒看清楚,隻知道是個很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衣服。”
“那他為什麼不殺你?”記錄的女子輕蔑的瞪了白曉曦一眼,表情明顯不相信,警長製止了她的發言,對著白曉曦笑,看起來有點陰森的問了句和方才無關的話:“白小姐,Nick家人對你好麼?平日有沒有怠慢你的地方?”
“沒有,他們對我很好,Nick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那個可愛的孩子。”
“有調查說你在中國上大學的時候,修習過槍械理論?”那警長不知道為何冒出來這麼一句,白曉曦一直隱忍的底線終於被擊潰了,她情緒明顯激動不少,大聲的用中文說:“警長先生,請不要用試探和審問犯人的態度來和我對話,這是不合法的!你若是認為他們家那麼多人都是我殺的,太癡人說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