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米寬三米長的小空間裏,除了一個馬桶什麼都沒,白曉曦躺在地上,忍受著馬桶散發出來的騷臭氣味,一臉淡然的看著天花板。
沒有絕望,不能談絕望,所謂絕望是因為有希望得不到,失望過多後才絕望,這裏沒有希望,就不用談絕望。
白曉曦意識恍惚的喃喃自語,爸爸,媽媽,請原諒……這樣不珍惜生命,她反抗過,但無疑以卵擊石,沒有意義。
禁閉室很昏暗,分不清白天黑夜,不知道被關了多久。
白曉曦一直處於昏迷中,偶爾醒過來,就會感覺饑餓,獄警隻送來少量得水,沒有食物,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沉睡,這樣可以節省不少體力。
再次睡著時,門開了,一個獄警走進來,抓著白曉曦的胳膊掀開袖子,拿著平時放風必須要注射的那種小金屬槍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沒有任何說明就出去了。
獄警走後,白曉曦抬起胳膊看著被紮的小針眼,關進來後每天都要注射這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看著針孔周圍漸漸被吸收的小鼓包,又頹力的昏了過去。
“已經七天了,按照你的吩咐,除了給很少量的水,每天都保持注射,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母熊抱著電話,一臉諂媚的笑,認真聽著對方的電話。
“對,是的,什麼食物都沒有,她沒禁閉之前就沒怎麼吃東西,身上還有傷,現在各項體征都良好,心跳血壓都正常,就是可能由於饑餓有點低血糖。”母熊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在不停擺弄桌子上的筆,每當她不說話聽對方講的時候,表情都是十分專注唯諾的。
“我明白了,會繼續觀察,後天體檢報告出來後我立刻給您打電話。”
母熊估計聽對方說了什麼感謝的話,不停說著不客氣,好像如果對方能看到的話,恨不得自己站起來對著電話深深鞠上幾躬。
不知道已經是第幾天了,白曉曦隻是覺得夢做了很久,察覺到胳膊上微微刺痛,一根針頭紮進血管,張張幹澀的嘴唇,軟吸管被塞進嘴裏,有清涼的水流入,還帶著微微的甜。
像是小時候和父親去爬山,炎熱的夏天在山澗挽一捧清涼的溪水,順著幹澀的喉嚨一直滑到胸口,清涼舒暢的感覺,一切疼痛都被緩解開來。
“血檢報告已經出來了,除了有點脫水,體征狀況都良好,高溫訓練對她也沒什麼影響,這女孩的體質不簡單,雖然瘦小,但確實是黃種人裏耐性極強的好苗子。”說話的是手裏捏著一份化驗報告,站在母熊身邊看著助手給白曉曦喂淡糖水的女醫生。
“她受冷熱影響都不大?激素水平如何?”母熊有點不相信的看著白曉曦,她雖沒什麼意識,但看起來並不病態。
“甲狀腺素正常,唯一不太好的是胃腸反應,並不是因為這次禁閉的原因,她的腸胃應該一直都不好,不正規的飲食習慣導致的,胰島素略微偏高,這也是正常的,畢竟餓了很久,不是大問題,我等會會出具一份詳細的化驗單給你。”
“恩,主要是甲狀腺素,別的都無所謂。”母熊點點頭,雙手抱在胸前,一手還不時摸著下巴的贅肉,不知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