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你默認了,周五打電話給你。”劉穎回短信的速度很快,母親不停的詢問是誰的短信,潘航看了一眼索性關了手機。
“我告訴你,這姑娘我喜歡,你也給我把握好,你那個什麼曉雨,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媽,否則你就盡快和她斷掉!”車子開進車庫,潘航開門打算下車,母親也因為他的態度有點憤怒,甩了一句狠話。
潘航站在車門邊,垂眼沉默,原想重摔車門,最終平靜的輕關了,朝電梯門走去。
不知道是如何將自己從火車上拖下來的,曉雨疲憊的拎著行李,隨著人群向出站口走去,此時才想起來掏手機,看到潘航昨天晚上發的消息,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很少給他說她家裏的情況,隻是不想他擔心,甩了甩因為雨被淋濕的頭發,驗票出站,徐曉雨抬頭看看陰霾的天空,壓抑的就像此刻的心情。
公車站人很多,她行李雖然不多,但是把她和行李塞進擁擠的公車還是很費力的,從火車站坐公車回家要將近一小時,幾乎一天多沒吃飯的她忍著難聞的汽油味,強壓著胸口的惡心,堅持著終於從車上下來,站在原地閉上眼大口呼吸了一會新鮮空氣,有點脫力的看向不遠處的小區門,拖著行李走進去。
開了家門,一股酸臭的氣味撲鼻而來,曉雨皺皺眉,放好行李關了門,發現飯廳桌子上的飯菜上都長了白色黴菌,母親想必一直在醫院,家裏很久沒人照顧了。
魚缸裏父親養的魚都死的差不多了,屍體腐爛的泡著,水變得渾濁,曉雨擦了眼淚忍著悲傷將飯菜收拾了,把剩下幾條還活著的魚撈出來放在清水盆裏,沒來及刷牙洗臉,向醫院奔去。
病床上的爸爸看到眼睛都哭紅的曉雨,也強撐著坐起身,無奈的掉下了眼淚。
父親因為病痛被折磨的瘦骨如柴,曉雨捂著嘴不想哭,還是在媽媽走到身邊的那一刻,崩潰了。
看著父親因為化療幾乎掉光了頭發,剩下的幾根都變成了淺黃色,有的甚至白了,曉雨心要碎了樣的痛,母親不說話,隻是站在一邊不停掉眼淚。
“曉雨,爸爸連累你和你媽媽了,對不起,我本不想讓你媽媽叫你回來,但是爸爸想你了,我怕再見不到你了。”本來隻有不到五十歲,看起來卻像七十歲垂暮老人一般的父親對曉雨說話的時候也哽咽不停。
“爸,你別亂說,是我不對,我早該回來幫媽媽照顧你的,你放心,一定會好起來的。”曉雨一邊掉眼淚還不忘笑對著父親,雖然那樣裝出來的表情確實很難看。
“爸爸一直都沒讓你和你媽媽過什麼好日子,還一直拖累你們,我……”
“爸,你不要多想了,好好養病,會好的。”受不了看著那樣的父親,聽不下去他像是交待後事一樣的話,曉雨捂著嘴跑了出去。
在走廊平靜了一會,擦幹眼淚敲開醫生辦公室的門,曉雨紅著眼進去,林大夫一直以來都在照顧父親的病,此時看到曉雨來,和藹的讓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