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厲行這一天心情都非常好,唐駿曾經對他說過,所謂的幸福就是有人愛、有事做、有所期待。他以前嫌他娘炮,現在卻覺得,似乎還有些道理。而他現在之所以感到心情愉悅,正是因為有所期待。
一整天在期待晚上的約會,哦,對她也許不算約會,然而於他而言卻是如此。一天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然而他又很享受這種磨人的感覺,似乎是有一些些自虐傾向了。
晚上六點左右,估摸著她該下班了,他給她發了一封郵件,約定時間地點。
現在六點五十,他提前到了十分鍾。
a城最大的旋轉餐廳,一百多層樓高,腳下就是繁華的城市,五光十色,車燈如流,霓虹閃爍。更遠的地方,江水穿城而過,兩岸燈火輝煌,繁花似錦。
餐廳的環境,以及外景都很浪漫,所以……這應該能算是一次約會。傅厲行這麼想著,嘴角微揚。
他之前是從來不管這些的,但現在潛意識裏,他會想,女孩子,尤其是她那樣年輕的女孩兒,應該都會喜歡這麼浪漫的氣氛。
落地窗上倒映出他的身影,天氣有些熱了,他隻穿了一件暗灰色的襯衫,剪裁得體,袖口挽起,露出了一截健碩的胳膊。襯衣難以掩蓋那他雄獅一般的身形,高大冷酷,利落且尊貴。
傅厲行點了根煙,單手夾著,目光淡漠地眺望著遠處的燈火。緩緩吸了一口,鼻息間慢慢噴灑出奶白色煙霧。
整間餐廳的女賓和女服務生都在看他,那樣矚目的身影,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就那麼安靜地坐在那裏,一手搭在扶手上,手指尖的香煙,慢慢地燃燒著。
目光望著遠方,沉靜銳利,但偶爾也會掠過一些柔情的光芒,隻為一個人的溫柔。
她們都忍不住猜測,被他等待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如果能被他以這樣溫和的目光等待,她們死都甘願。
然而那個幸福的女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當傅厲行抽完三根煙,看了眼表,已經八點了,她遲到了一個小時。
自己被放鴿子了?
但她不是一個會爽約的人,她也不可能這麼沒交代,想了想,傅厲行打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十幾聲,沒有人接。
……
這邊辛安急得一直撓頭,電子郵箱彈出一封郵件,是時間地點,約的是七點,現在已經九點了,她趕過去得十點,肯定來不及了,他應該也走了。想了想,壯著膽子給他去了一通電話。
電話通了,她著急地解釋。“是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失約,我不舒服就睡了一覺,誰知道睡到現在,我媽沒叫我……”
她的聲音很焦急,但傅厲行那邊倒淡定地回了三個字。“沒關係!”
他居然不生氣?他那樣的人,應該這輩子都沒等過這麼久吧?辛安心裏還是很不安,“你還在嗎?我現在過去!”
“不用了,好好休息!”
電話就掛了。
聽他的聲音到不像生氣,但就這麼簡短地掛斷,還是讓辛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這個時間點,他已經改已經離開了。煩躁地撓了撓頭,擔心不知道又要招來什麼樣的後果。
走出房間,對易姍埋怨道:“不是讓你一個小時後叫我嗎?你怎麼不叫!”
“我敲了門,但你睡得很熟,我就沒……”
“你害死我了!”
易姍一聽就急了,“怎麼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很嚴重?”
“是!非常嚴重!但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隻能這樣了!”辛安也不能朝易姍發火,看她一臉擔心,反倒安慰了兩句。“沒事兒,我能處理!”
易姍點點頭,“你出了一身汗,趕緊洗個澡!今晚就在這家裏住!”
辛安心想也隻能這樣了,出了汗,頭倒沒那麼疼了。洗澡的時候,隱約聽見有人敲門,但沒管。洗完澡出來,正在擦頭發,突然看到傅厲行坐在客廳裏,嚇得“啊”了一聲,毛巾都掉了,趕緊撿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傅厲行正襟危坐,優雅地交疊著二郎腿,似乎無論出現在哪裏,都那麼相得益彰,泰然自若。嘴角微微一揚。“你說生病了,來看看你!”
易姍局促地站在一邊,看了眼辛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傅厲行身上有一種懾人的氣勢,更何況她知道他的身份,害怕自己說錯話,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幹脆什麼也沒說,倒了杯水就回房間了。
辛安急忙坐到他旁邊,“你瘋了?這個時間你來我家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