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默默念了一遍那信中的內容:魚旨雙佩,乃上古和氏璧也,阿房之密鑰,無邊之寺,不罄於前,慎之!
孫教授說到這無邊之寺的時候,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我覺得有點滲人,怪不得黑眼鏡嚇的直尖叫,錢經理瞪了一眼黑眼鏡,道:“鎮定點,就一個鬼寺給你嚇成這樣,往下還怎麼走啊?”黑眼鏡撇撇嘴,不敢再說話。
我趕緊打圓場,“女孩子嘛,我也害怕,孫教授您繼續,一個寺廟怎麼變成鬼寺了,這鬼寺跟阿房宮是什麼關係啊?”
孫教授點上了一支煙,陷入了回憶之中,“時間,真快,我已經看過九十三的春秋了……”我頓時心裏一驚,進來的時候看孫教授的樣子也就七十多歲,沒想到已經九十多歲了,他的精神看起來依然非常好,說話思維縝密。
牛鼻子老道頓時豎起大拇指,“您這身體真是硬朗啊,還能再活90年。”
孫教授點點頭,“那不成老妖精了,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當年還未建國之時,我曾在距離西安西郊之地發現了一座古墓,那裏不遠之地便是阿房宮遺址,發現的這個墓穴並不大,充其量也就是富商的墓地,那墓已經被人盜過了,裏麵的東西幾乎都丟的差不多了,隻留下一些散亂的竹簡,隻是完全判斷不出朝代,因為那棺材竟然是民國的,裏麵沒有屍體,墓裏有打碎的瓷器碎片也都年代各異,但這墓卻很久之前就存在了,甚至在明清兩代的縣誌當中都能查到,明清就有的墓,用的棺材竟然是民國的,我當時也百思不得其解。”
錢經理想了想,說:“會不會是棺材本身就是無價之寶,盜墓賊把棺材弄走了,放裏一個近代的。”
孫教授搖搖頭,說:“這種可能性我也想過,隻是幾率太小,幹盜墓這一行的一般都不會這麼做,而且同一個墓最好不要進來第二次,這是他們不成文的規矩,當時給我一種錯覺,這根本不是個墓,而是一個人的住所。”
黑眼鏡頓時一愣,“一個人的住所?各個朝代的東西都有一直活到民國,他是妖怪嗎?活了幾千年啊這是?”我頓時聯想到了虹姐,那個據顧老爺子說已經活了近百年仍然像二十多歲的女人,難不成跟她有什麼關係?
孫教授吸盡了最後一口煙,說:“我也隻是猜測,那竹簡應該是秦代的,竹簡零零散散記錄了很多事,甚至還有明清時候的事情,能解釋通的話,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一種猜測了,那年我才二十多歲,翻譯出這竹簡之後,我的幾位同事沿著那個地址去找無邊寺,從此再也沒回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問:“您當時沒跟著去嗎?”
孫教授笑了笑,說:“去了,可我沒進去,也沒有看到,在那竹簡中的記載無邊寺的地址,我們經過考證以後,在西安市郊的一座山裏,我這輩子也忘不了那天,走了很久,卻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轉,最後我聽見了陣陣的敲鍾聲,好像有意引我們去一般,我們一行六個人,等我們循著聲音找過去,那時候已經天黑了,山中的密林裏突然起了一層霧氣,把我們分開了,我獨自在山裏轉了很久,那時候年輕,也沒怎麼覺得害怕,怕山裏有野獸,就爬到了一棵樹上想休息休息,當時我在樹上遠遠的看見山的遠處有隱隱的亮光,隻不過太遠了,我也沒過去,就在樹上睡著了。”
“然後呢?然後呢?”黑眼鏡從兜裏抓出一把瓜子坐地上就開吃,我頓時一臉黑線,這大姐竟然連瓜子都自備了,上這聽故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