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澤依然拉著我的手,我趕緊掙脫開,韓沐澤歪著頭說:“行啊,沒我想象的那麼廢物,剛剛那個黑無常沒勾到你的魂似乎很生氣啊。”韓沐澤的嘴上泛起一陣壞笑,我突然覺得韓沐澤似乎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壞。
往前走了沒多久,突然公路趨於平穩,右側出現了一個岔路,這岔路是個土道,抬頭望去是一片漆黑,看不到盡頭,秦淮轉身看我,說:“進入這裏千萬不要說話了,一說話就會暴露你的陽氣,還有快點走,這條路陰氣極重,對你的眼睛有極大的損傷,如果有人在後麵拍你,千萬不要回頭,這點你應該知道,這路你不是第一次走了。”
秦淮說完,便匆匆走到前麵,我有點詫異,什麼叫我不是第一次走了,我以前走過這條路?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正滿腦子疑問,走著走著,我確實覺得這條路很熟悉,周圍都是漆黑一片,隻能看見眼前這麼一點路,地上隱隱的好像出現人臉,這路怎麼這麼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我正在低頭尋思,到底在哪裏走過這條路,這時候背後突然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我頓時全身一抖,想起秦淮的告誡,我也不敢回頭去看,趕緊加快的兩步繼續走,忽然,前麵出現了一個茅草屋,就在這路的右手邊,等我看到這屋子的時候,頓時如晴天霹靂一般愣在那裏,我終於明白秦淮的意思了,這茅草屋不正是那個陰婆的住所嗎?
五年前我被人算計,當時從我爸的內室提著燈籠渾渾噩噩的在那個陰婆的住所,那個老太太的雙眼都被針線縫起來,每天就是在人皮上繡人臉,茅屋裏漆黑一片,房門虛掩著,再回到這裏,我感覺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秦淮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天譴,慢慢的推開屋子的門,裏麵本來黑漆漆的,秦淮這門一推開,瞬間出現了燭光,我當時苦笑一聲,想說這燭光什麼時候變成聲控的了,卻發現屋子照舊,可掛在牆壁之上那滿滿的用人皮繡的臉竟然全沒了,隻剩下前麵桌子上堆了幾張似乎是剛剛繡好的。
那陰婆此刻側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我頓時心生疑惑,那老太太的眼睛被線縫起來,耳朵非常敏感,平時幾裏外來人了就能聽到,現在怎麼一動不動。
淩熠辰走上前麵推了推她,那陰婆整個人從桌子上翻了下來,我驚叫一聲,連連我後退,韓沐澤趕緊上前捂住我嘴巴,陰婆還是那身衣服,隻是竟然化成了一具幹屍,她手裏還扯著一張人皮。
淩熠辰將放在桌子上的人皮拿了起來,桌子上有三張,看上去應該是剛縫好不久,淩熠辰一看,不禁睜大眼睛看著我們,我們三個也都咯噔一下,那張皮上所繡的臉真是淩熠辰,其他兩張分別就是秦淮和韓沐澤,簡直一模一樣,無論是大小還是尺寸,要不是沒有身子,我簡直以為他們三個躺在了那桌子上,就好像真的是從他們臉上扒下來的一樣,我當時下意識的看看他們三個脖子之處,確定沒有貼痕,我才鬆了一口氣,陰婆繡他們三個的臉做什麼,我們四個人麵麵相覷。
我當時心裏一陣翻騰,幾乎快被疑問埋沒了,秦淮和韓沐澤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由,韓沐澤指了指陰婆手裏的那張,秦淮點點頭,從她手裏抽了出來,攤開一看,那張臉正是我的,隻是有點小小的區別,那張人皮右眼下麵,有一顆小小的淚痣,很小,幾乎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