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的連連往後退,卻發現這麼大點的院子根本沒有地方跑,除非跑出這院子,我掃了一眼淩熠辰和秦淮,淩熠辰一直在轎子裏毫無聲響,秦淮則露出擔憂的神色。
青麵男人得意說:“周曦,你不用看他們兩個了,一個在轎子裏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正在拜堂成親呢,一個在奈何橋上,如果下來就會沒命,你說他們兩個哪有這個閑情逸致管你?”
我頓時心裏一驚,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紙橋是那個作用,這時候,紅禪不知道什麼時候飛出來了,這會子飛了回來,小聲在我耳邊說:“主人,秦淮說讓你先將計就計忍耐一下,目前一切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還沒等我回應,就被那些白色的蔓藤拖到了那紙樹的周圍,牢牢的將我纏在樹幹上,我越是掙脫纏繞的就越緊,我瞪了那青麵男人一眼,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青麵男人根本沒有時間理我,嘴裏不停的念著咒語,紙樹上的鈴鐺不停的在響,作用跟鎮魂鈴差不多,沒響一次我都覺內心顫抖一下,就好像整個人都被這鈴聲震的隻想蜷縮在角落。
我隱隱的感覺這樹有點變化,仿佛真的是冰雪做的,接觸我皮膚的蔓藤都變的冰涼無比,我被這鎮魂鈴敲的頭疼,我感覺兩邊的太陽穴一直有一根青筋在跳,跳的我的頭幾乎要炸開了。
青麵男人念罷咒語,朝著那屍體一比劃,嘴裏念了一個字:“起——”他屍體忽然一下坐了起來,隻是由於全身僵硬,就算坐起來也覺得非常奇怪,青麵男人盯著那屍體半天,完全沒有任何變化,頓時傻了眼,又朝著我的方向看來,見我不明所以的也盯著他,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你中了我們紮紙匠祖傳的離魂術,你竟然還活著?你的魂魄不是應該出來了嗎?你怎麼還活著?不對,一定是哪裏出現問題了。”他簡直難以置信,嘴裏又開始念咒語,不停的搖動那個鎮魂鈴。
我煩的要死,“你有完沒完,能不能不總晃動那個破鈴鐺?”
青麵男人連連後退,幾乎要坐在地上,“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還能說話?”
我已經無語了,這人是精神病吧,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我什麼時候也沒變成啞巴啊,青麵男人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站起身來,瞪著我說:“那就隻有這一個方法了,走著瞧吧。”
說完,他迅速走到轎子旁邊,將那轎簾掀開,我隱隱的看到淩熠辰似乎昏睡在其中,歪著頭滿臉盡是猥瑣的笑意,青麵男人用一個紅色的針在那個蓋著紅蓋頭的女人耳朵兩邊紮了兩個洞,立即搖響這鈴鐺,傳說紙人的五官隻有紮了洞才好使,否則隻是擺設。
那個全身紅色衣服的紙人總轎子裏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青麵男人趕緊把簾子放下來,那紙人走路的時候就像機器人一樣,青麵男人指引著她,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麵前,停下腳步,然後緩緩的掀起蓋在頭上的蓋頭,我頓時驚呆了,那紅紙蓋頭之下的臉,竟然有著一張跟我長的一模一樣臉,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左眼下麵也有一顆淚痣,我記得上次在陰婆那裏她繡我的臉時候,就刻意在左眼下麵繡了一顆淚痣,當時秦淮說那是將我跟這人皮區別開來,是故意而為之,可這一次我就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