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和小宮女俱是鬆了口氣,連連磕頭,“奴婢謝公主不殺之恩。”
秦荇仰頭看淩琬,大眼睛忽閃忽閃,但就是不說話。
她心中是好奇的。
兩世加起來,她有快二十年沒見過自己娘親了,她也想過自己是否冷血無情。
可後來她明白了,公主對自己視如己出,自己若是隻迂腐地要認自己親娘,而忽視公主的好,才是冷血無情。
剛剛那宮女說自己和公主像母女,秦荇是心動了的。
淩琬感覺到秦荇的目光,竟不知該怎麼應對。
她出嫁六年,卻無子嗣。原本聽到那種話,應該動怒的。
可是,她卻有一絲歡喜。
荇兒要真是她的孩子就好了。
鬼使神差的,淩琬說起一個人來,“荇兒可還記得,燕然叔叔?”
燕然叔叔?
秦荇下意識搖頭,搖到一半滯住。
公主駙馬,燕然?
“荇兒知道燕然叔叔是公主駙馬。”秦荇小心翼翼,不想說謊,更不想讓淩琬傷心。她想了又想,搖頭補充了一句,“其餘的,荇兒不記得了。”
淩琬把她的小手往自己手心裏攥了攥,笑裏完全沒有平日的驕縱,溫柔直到眼底,“不記得才對呢。那時候,你才三歲,小小的一點點,在城外淨慈寺後院一個人哭。燕然那天給我買了酥糖,剛拿出來就見到了你,我那日便沒吃上。”
淨慈寺,酥糖……
秦荇腦海中忽就浮現出一幕畫麵。
她不是不記得。
相反,她記得很清楚。
三歲那年,娘親走後的不久,爹匆匆回來又去了邊關。大哥帶自己來寺裏祭拜娘親,結果自己走丟了。
是一個很好看的叔叔和一個帶了帷帽的夫人把自己送回大殿,找到了大哥。
是公主和燕然駙馬嗎!
秦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好一會,忽然想起什麼,把自小就戴著的香囊接下來。
拆開,遞到淩琬手上。
“是不是這酥糖?”
長長的宮道上,淩琬滿目震驚。
她身後的鶴楚幾人竟也不知如何應對,一行人便那樣呆立著。
久久,淩琬才把那香囊收好,交給鶴楚,啞了聲音吩咐,“回去把香囊給姑娘縫好。”
不過三年,世人便已不記得燕然。
可荇兒卻連一把酥糖,也要留下來一塊,縫在香囊裏六年。
燕然,你去後,一次也不肯入夢,卻早早和這孩子結緣,讓她陪我。
你總是這樣貼心……
秦荇卻懊惱極了。
前世她屢屢猜疑公主,覺得公主肯養自己必定有所圖謀。
現在倒是明白了,公主確實有所圖謀。
隻不過那圖謀是一份美好的回憶。因為駙馬對自己施恩過,她便要把這份好延續下去。
把本該給駙馬的關心,全都給了自己。
而自己卻再一次弄巧成拙了。
走在路上,秦荇絞盡腦汁地想,怎麼才能讓公主不傷心。
她沒想出主意來,卻是淩琬先開口了。
“荇兒。”淩琬柔柔叫她,聲音沒了剛才的喑啞,“先前我不曾告訴你,周允這個人。”
大宮女和小宮女俱是鬆了口氣,連連磕頭,“奴婢謝公主不殺之恩。”
秦荇仰頭看淩琬,大眼睛忽閃忽閃,但就是不說話。
她心中是好奇的。
兩世加起來,她有快二十年沒見過自己娘親了,她也想過自己是否冷血無情。
可後來她明白了,公主對自己視如己出,自己若是隻迂腐地要認自己親娘,而忽視公主的好,才是冷血無情。
剛剛那宮女說自己和公主像母女,秦荇是心動了的。
淩琬感覺到秦荇的目光,竟不知該怎麼應對。
她出嫁六年,卻無子嗣。原本聽到那種話,應該動怒的。
可是,她卻有一絲歡喜。
荇兒要真是她的孩子就好了。
鬼使神差的,淩琬說起一個人來,“荇兒可還記得,燕然叔叔?”
燕然叔叔?
秦荇下意識搖頭,搖到一半滯住。
公主駙馬,燕然?
“荇兒知道燕然叔叔是公主駙馬。”秦荇小心翼翼,不想說謊,更不想讓淩琬傷心。她想了又想,搖頭補充了一句,“其餘的,荇兒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