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仔細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秦姑娘,還有個問題。”溫如意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有些猶豫,“我大哥說,你在正月十四就見過他,今天卻裝作不認識他?”
看著溫如意謙虛好奇的樣子,秦荇有些為難。這個問題她還真是不好回答,她當時排斥溫如謹是因為懷疑溫如謹不是好人啊……
人家弟弟可是剛剛救了自己,話肯定不能這麼說。
秦荇努力想了想,決定換種溫和誠懇的說法,“我聽霜晴說淩歡姐和你大哥定親了,結果今天淩歡姐就受傷。不管怎樣,都是你大哥沒保護好……這件事是我不對,下次見到溫大哥我會向他道歉。”
溫如意連連擺手,“用不著!你救了淩姑娘,等於救了我大哥,他絕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的。就連我發現你被擄走,也是他把暗衛分給我……”
說到這裏,溫如意忽然頓住。
秦荇聽到暗衛二字,明白溫如意是說漏嘴了。
暗衛是做什麼的,以前淩均也說過。
隻是沒想到溫如謹也有暗衛。
“反正他的暗衛也不屬於他,是從衡樓裏租來的。”反正已經說出來了,溫如謹索性把話說完,“他把用來保護淩姑娘的暗衛分了我幾個找你,果然很快就找到了。”
秦荇訝異地啊了一聲。
溫如意誤解了她的意思,就說“衡樓能做的生意太多了,你不必驚奇。”
秦荇點點頭,沒解釋。
她訝異的是,溫如謹竟然去衡樓租了暗衛去保護淩歡姐。
看來溫如謹對淩歡姐的關愛程度遠超自己想象。
這麼一來,今天溫如謹能及時帶著白公雞去東山王府給淩歡姐解毒,也是因為有暗衛在。
想到白公雞,秦荇有些心虛。
可偏偏溫如意也想起這回事了,立刻湊到她麵前問,“誒,有件事,我大哥不讓我問。但咱們也算共同經曆過磨難的朋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認出那是白公雞?”
神醫白公雞,一直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神秘存在。
大哥是通過衡樓,砸了二十萬兩銀子才請來的。溫如意自己是大哥介紹才認識這位傳奇人物,據他所知,大哥身邊的暗衛都不知道白公雞身份。
可這位秦姑娘,見到白公雞後竟是脫口喊出他的名號。
溫如意怎麼也沒想明白,可溫如謹說這其中定有隱情,不適合問。
他本來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和秦荇聊過之後覺得秦荇與其他千金閨秀不同,所以才問了出來。
秦荇低下頭,兩手指尖互相摩挲,她在琢磨,要以什麼理由蒙混過去才比較合適。
可溫如意誤會了,見她這麼一會都不說話,溫如意訕訕道歉,“對不起,要是你不願說……”
“啊,不是。”秦荇抬頭,正對上溫如意漆黑的眸。
她驚了驚,又低下頭小聲說,“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年前中毒了,禦醫說體內餘毒難清。爹和大哥就打聽了一些名醫……”
她剛提起年前,溫如意就後悔了。
年前在衛帥府裏,細作下毒的事他知道。當時他隻是歎了一句鎮南將軍府的千金就是勇敢果決,反正人被救活了,他就沒多想。
可現在,那個勇敢的小姑娘活生生坐在眼前,故作淡然地說起當初中毒的事,他才意識到自己多麼魯莽無禮。
中毒本就痛苦,她中的還是黎骨奇毒,甚至因此毀了身子。
大哥肯定是想到這點了才不讓自己問。
溫如意內疚不已。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白皙的臉頰,小心翼翼地開口,“怪不得臉色這麼白……那毒,可消解了?”
而秦荇,被溫如意碰到臉的瞬間隻是用茫然的眼神看他,直到溫如意回過神來慌忙收回手,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被吃豆腐了。
秦荇本想解釋點什麼,比如自己其實已經活了二十二年了,在自己眼裏溫如意你不過就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可不知怎麼,看到溫如意正襟危坐滿麵嚴肅的樣子,她的話就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