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楚聞言不好意思地笑,“高內官果真心細如發,這都被您老發現了。在府裏時,隻要有小主子在,我們就不點安神香。這殿裏的安神香也是我自作主張撤了的,卻不想碰巧堵對了。”
高安聽得吸口冷氣,板了臉教育鶴楚,“你們這膽子也確實大,好在秦姑娘真就像公主的小棉襖般,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們且盡心伺候著,我要先去回稟皇上。”
知道公主能安睡,皇上今夜也能有個好覺了。
高安帶了隨行的小內官們匆匆離開,宮殿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今天的金殿安靜異常,站前列的幾位官員麵麵相覷——相爺的位子怎麼是空的?
而站後排的官員眼睛瞪得老大——那位不是從來不上朝麼,怎麼今日穿的簇新簇新就來了?
周允安然站在最後一排,兩手攏在一起目視前方。
皇上今日來得遲,照常聽了幾人的奏表後,忽然看見隊尾多了個人,大為詫異:“周愛卿今日竟混進了朕的早朝麼?”
噗——
有幾位略顯年輕、養氣功夫不夠的官員忍不住笑出了聲,急忙低頭掩飾。周允挺直腰背站出來到中間,先是行禮,他行禮時動作規矩板正,神情嚴肅,倒真有名臣風範。
站在隊尾的幾個年輕官員心中又立刻起了敬佩之心,俱在心中暗道,寵臣能得寵果真是有理由的。
周允行禮後又懇切表明今天來上朝的緣由:“皇上,臣有事想請問。”
“周卿家修書辛苦,特意來上朝定是有大事要問,諸位愛卿覺得是不是啊?”昨夜琬琬睡得好,連帶皇上心情也很不錯。現下竟然見到周允來上朝,皇上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皇上越是想打趣他,周允臉上神情就愈發一本正經。
難不成真有什麼大事?
皇上坐直身子,擺擺手示意他說話,“周愛卿但問無妨。”
“陛下,恕臣無禮。”周允又是一禮,而後環顧四周,才道,“臣聽聞南地今年有新錦織成,不日將源源不斷運進京中。敢問陛下,這新錦的京城督運可有人選?”
此言一出,眾臣嘩然。
羅季與自家兄弟羅忠良離得並不遠,是以能一邊暗道這姓周的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邊聽見自己兄弟十分鄙夷的評價聲:“還在早朝呢就這般直白問皇上要新錦督運之職,這寵臣吃相也忒難看了些。”
羅季輕笑,並不出言提醒羅忠良,而是抬眼看龍椅之上——那最尊貴的人看似坐的筆直,可眼中已有放鬆神色,顯見是對此事早有打算。
自己這位舊友敢說,偏他運氣好,能遇上這位敢聽的君王。
一忠直,一虛懷。
民之大幸啊!
與眾人議論紛紛相反,溫家父子二人立在眾人之中,俱是一言不發。不僅沉默,他們還低垂眼簾,似乎周圍的事情都和他們無關。
“諸位愛卿!”這話說的也夠多了,皇上揚聲叫停,“周允說的話你們都聽清了,有什麼想說的,現在趕緊說出來!”
鶴楚聞言不好意思地笑,“高內官果真心細如發,這都被您老發現了。在府裏時,隻要有小主子在,我們就不點安神香。這殿裏的安神香也是我自作主張撤了的,卻不想碰巧堵對了。”
高安聽得吸口冷氣,板了臉教育鶴楚,“你們這膽子也確實大,好在秦姑娘真就像公主的小棉襖般,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們且盡心伺候著,我要先去回稟皇上。”
知道公主能安睡,皇上今夜也能有個好覺了。
高安帶了隨行的小內官們匆匆離開,宮殿又恢複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