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謹端起茶盅一飲而盡。
淩歡目瞪口呆,他,這人怎麼回事啊?
手都伸進去了,怎麼還喝……
“笑娘,你看。”他把酥酪喝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能喝的。”
哦!
淩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這人怎麼像個小孩子!
“笑娘。”她都已經知道能喝了,他還是不依不饒,纏過來要她也喝,“你看還有一小口。”
啊呀我才不要!淩歡笑著想逃開,剛走出半步就被他拉回來,兩人麵對麵站立,腳下不知怎麼混亂地交錯在一起,淩歡勉強順他的意,“好,我喝就是了!”不就是嫌棄他了一小下嗎,這人怎麼如此小氣!
“晚了。”
他把杯中最後一口倒進自己嘴裏,俯身而下來勢洶洶,他把酥酪喂給她還不夠,還要癡纏磨蹭等她把酥酪都咽下去才肯離開。
“溫如謹!”淩歡微惱地叫他,可叫完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兩頰染紅地站在那裏。
溫如謹兩手環繞,把她緊緊箍在懷裏。他從來沒這樣用力地抱過她,就隻是抱著,仿佛要把她融進他的骨血裏。
淩歡本是慍怒的,可現在卻被他的情緒感染。他似乎,有些低落……
“溫如謹,溫家哥哥,你怎麼了?”淩歡回抱住他,低聲關切。
他把下巴壓在她肩窩處,聲音喃喃,“笑娘,咱們家最好吃的,你是吃不到了。”因為最好吃的是你啊!小傻瓜。
“沒關係,我沒那麼貪吃的。”淩歡不知道他指什麼,隻是笨拙地安慰他。
可她越乖巧,他便愈低落。低落到,她能輕而易舉地察覺到。
“溫如謹。”她低低叫他,抬手在他背上輕拍,“你要是不開心就告訴我好不好?咱們是夫妻,應當同甘共苦的。是不是督運的事情不好做,還是應家為難你了……”
她這般懂事,換來他更加用力的擁抱,“傻笑娘,我沒不開心。隻是……笑娘,若有一天我讓你難過了,我該怎麼做。”
“那你要很多很多好吃的,很多很多好處才能哄好我。”淩歡失笑,她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大孩子鬧脾氣了。
溫如謹含混不清地嗯了聲,隨後不知說了什麼。
淩歡揚聲反問他說了什麼。
短暫的寧靜後,溫如謹抬起頭,鬆開了她。他把她身子扳直,自己則站在離她一步遠之外,他聲音艱澀,“笑娘,東山王府的消息,祖父方才吐血昏迷了。”
那個茶盅不知怎的滾落在地,叮叮哐啷響了好幾聲。
沒碎,那聲音卻比碎了還讓人心中沉悶。
麵前的女孩臉色煞白,仿佛過了很久,她抿抿嘴唇扯出一抹笑,“溫如謹,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好。”
你想回我便帶你回去,可當你發現我做了什麼,你還會願意在我身邊嗎?
不管你願不願意留下,你想回,那就回。
我願為你做,你想做的事。
溫如謹端起茶盅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