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楚鬆了口氣,轉而想起旁的事,笑著對淩琬提起來,“也不知小主子以後會找個什麼樣的人家。”
“荇兒還小呢!”淩琬很不情願,而且她又想起一樁事,“秦威這幾天就能到京城,以後真議起婚事,那也輪不著我做主。”
哎……
鶴楚笑而不語,其實怎麼就做不了主了?京城多少官員巴不得讓公主做主給家裏孩子找個好姻緣,按照皇上對公主的寵愛程度,隻要公主做的媒,肯定會給賜婚的榮耀。
不過因為秦威是小主子的親爹,小主子對親爹又很親昵,所以公主顧及秦威麵子罷了。
世上的事情就這麼巧,上午還在說秦威,下午就收到了消息——秦威一行人已到了京郊,天不黑就能到。
“秦府可收拾出來了?”淩琬翻著賬冊,幾乎是一項項問,“勵哥兒院裏銀炭都放好了?書架清掃過嗎?”
負責整理秦府的管事一一回答,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淩琬才放下冊子,點頭讓管事們退下。
有個管事壯起膽子問鶴暉,“暉姑娘,公主這是還滿意嗎?”
為了收拾秦府,他這兩天都沒敢合眼,就怕出點紕漏。最開始以為公主身份尊貴,最多問他兩句話就打發走了,卻沒想問了這麼久。做管事也做了十幾年了,可他心裏就是緊張。
“公主很滿意。”他們活計做的好,鶴暉不吝嗇告訴他們消息,“就是府裏的事情,公主也沒這樣細問過。你們以後該知道怎麼做就好。”
管事鄭重應聲,公主對秦家這麼重視,他們自然小心謹慎。
他們與一般府中仆從不同,他們並非簽了賣身契,人是自由的。能得了公主這樣一句誇獎,以後在同行裏,腰杆都更直幾分,自然前程也更光明。
“瑞香你快看看,我這後腰處是不是沾了什麼髒東西!”緊張的不隻管事,還有秦荇。從周允走了後,她就知道爹爹大哥要回家的消息,衣裳換了五六身,頭發也打散重梳了三回。
瑞香過來仔仔細細檢查過,肯定的告訴秦荇,“姑娘莫緊張,裙腰後邊幹淨著呢,每根繡線都幹淨。”
看她們幾個眼裏意味不明的笑意,秦荇深吸口氣坐在鏡前——她也意識到了,自己今天過於緊張,都快不像平時的自己了。
可她是有原因的,去歲見到大哥與爹爹,那是在經曆一世夢靨初醒後,意識尚且不清楚。這近一年來,她的生活與夢中完全不同,不再對諸事都無所謂,而是有了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
凡事隻要在乎,就會緊張。
為了讓自己不那麼緊張,秦荇把周老師帶來的書翻開放在麵前,一刻鍾、兩刻鍾……
總算平靜下來。
霜晴麵色猶豫地進來,卻不往秦荇這裏過來,在瑞香跟前站定,兩人小聲說了什麼話。
秦荇雖然能看的進書,注意力其實並沒太集中。霜晴和瑞香悄悄說什麼,她也轉過來問,“是不是爹和大哥到了?”
鶴楚鬆了口氣,轉而想起旁的事,笑著對淩琬提起來,“也不知小主子以後會找個什麼樣的人家。”
“荇兒還小呢!”淩琬很不情願,而且她又想起一樁事,“秦威這幾天就能到京城,以後真議起婚事,那也輪不著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