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淩琬依舊好看,雖比不得平時明麗動人,現下扮作投親婦人,隻麵色差了些,衣裳舊了些,站在人群中還是最出眾的那個。
“別人投親都從名城往東北,咱們反著走,會被懷疑吧?”自到了南疆,秦荇言行謹慎許多。
就連說話,都隻找淩琬和鶴楚及霜晴——為不引人注目,其餘人留在官驛了。
陌生人別說搭話,三尺以內秦荇都不會讓靠近。
淩琬攥著秦荇的手,“不過是編個糊弄尋常人的理由,到老辣的麵前,裝成什麼樣都不管用。”
她們隻需要騙過那些有心查探她們行蹤的人,順利到無沙城就好了。
“所以公主才給那老大人說咱們要去……”秦荇說到這裏不再說下去,期待地看著淩琬。
淩琬摟過她的肩膀,聲音裏帶了些笑意:“小機靈。等到了,你豎起耳朵好好聽,知道嗎?”
忽然聽見一陣打鬥聲。
兩人俱是一僵。
“外邊什麼人?”淩琬低聲問裝作車夫的護衛。
護衛不答。
淩琬以為情勢危急非常,掀簾子自己看。
有兩黑衣人正與幾個草寇纏鬥,旁邊有個年輕人摻著另一個,見有馬車出現,立刻朝這邊過來。
“這位大嫂,車上可有傷藥?”陳勤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有馬車的人家裏不會太差,這兵荒馬亂的年頭,總會備點傷藥的。
秦荇已看清楚了,受傷的是溫如意。
她忍著,不能叫人認出他們相識,努力淡然吩咐護衛:“扶他上來敷藥。”
“多謝姑娘大義!”陳勤激動拜謝。
溫如意聽見聲音,掙紮抬頭看了一眼,扯出一點點笑,然後暈了過去。
秦荇這才發現,淩琬定定看著前邊,她順著看過去。
前邊纏鬥的幾人,黑衣人原本占上風。
可不知怎的,黑衣人似乎沒了拿刀的力氣,別說與人鬥了,在自己手上顫顫巍巍隨時要掉下來似的。
“會用毒,是黎骨人。”秦荇聽見淩琬聲音異常冷靜,“去幫他們,務必要抓活的送去明城。”
話音落,暗處飛出四五人直衝草寇模樣的人而去,形勢很快明朗。
那草寇被捉住後,不甘叫嚷:“你是明城誰家的,這般有手段,你家男人是誰!”
“我家男人是他。”看那個人腳步不穩,滿臉冷汗還要笑,淩琬就生氣。
氣急了,什麼話都說。
男人笑笑,過來靠在馬車上,“我那爹怕想不到,他給我劇毒不侵的身體,卻扛不住民間的麻藥。”
“你毒入肺腑,身上還有傷,別說話了。”淩琬提裙下車,一指陳勤,“你在馬車上照顧他們仨。”
三個傷員:溫如意,燕然,還有燕然身邊的隨從。
“那大嫂,你們怎麼?”陳勤很不好意思。
“男子漢,磨嘰這些做什麼!”淩琬看他一眼,陳勤忙縮回目光,不再言語。
倒是淩琬依舊好看,雖比不得平時明麗動人,現下扮作投親婦人,隻麵色差了些,衣裳舊了些,站在人群中還是最出眾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