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均打量溫如意:暗衛說有人靠近,他便在暗處等著,來人腿腳不便,他以為是不軌之人,結果是受罰後的溫如意。
溫家公子在京城何等風光,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溫公子請進來坐。”淩均熱情邀他。
溫如意擰眉:“這似乎是荇兒的寢帳?”
“原來溫公子知道這帳子進來不方便。”淩均含笑看他。
溫如意:???
你不也在帳子裏?
可荇兒與自己良心相悅這話不可隨便亂說,哪怕眼前這人像是知道什麼,隻要自己沒說出口,他就沒證據,便沒辦法賣這個消息去。
“因世子在此,荇兒也深覺不便,眼下正不知在何處凍著。”溫如意不想和淩均多說,最要緊的是找到秦荇。
他不再理會淩均,轉頭找人去了。
淩均對黑暗中低聲說了句,“去找找秦姑娘,別讓她跑遠。”他實在是困了才不小心睡著,本想逗逗她就好,現下......無心之失亦是過錯。
得空了,補償她些才好。
營帳區最邊緣是開闊空地,雨停了的後半夜,天上星辰三三兩兩露出光輝,不知什麼草木有清香浮在空氣中,讓人心靜。
霜晴攔著不讓坐,秦荇就蹲在地上,手托下巴,本來是煩躁出來的,現下心情倒變好了。
落在趕來的溫如意眼裏,就成了:深夜被個不要臉的衡樓樓主占了帳子,荇兒卻仍為別人著想,受了委屈也不言語分毫,現下在野地裏也有說不出的嫻靜氣質,她實在太好......
“荇兒,這裏露重,快回去吧。”溫如意輕聲叫她。
秦荇驚訝之後,想著剛才散步還是碰見了些巡夜兵士,應是誰與他說了,便起身應好,跟他往回走。
到帳中,空無一人。
秦荇鬆了口氣,她並不知溫如意與淩均碰麵的事情,隻以為自己走了後淩均沒有報仇發泄的對象,覺得無趣也就離開了。
她現下隻是想著,該抽個空,把那件事給淩均說清楚。
於他而言,她殺了他母親和心上人,是她不對。
可事情要講個公道,是端王妃與羅裳害她在先,她屢屢忍讓,後父兄俱亡她心碎難愈,才做出極端事。
而今他母親與心上人尚好好活著,大不了,她與他以後不再往來就是。
好不容易有活著的機會,何必耽誤在這些事上。
人若不犯我,我便不找人麻煩。
她覺得這麼想很對。
前幾日大雨,早起太陽終於肯露麵。
金色的陽光灑在草地上,帳子上,有些草叢中氤氳出水汽,格外如夢似幻。秦荇半夜才匆匆睡著,竟意外好眠,被叫起來時有點困,梳洗後頭腦清醒,身輕如燕,覺得狀態很好。
驀地想起昨夜看到那一眼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麵,秦荇腳下加快,往淩琬那裏趕過去。
好像並沒什麼不同,沒有想象中兩人相談甚歡的場景,隻有淩琬一人喝茶看書,秦荇悄聲問了鶴楚,得知燕然在他自己帳中。
天晴了,仿佛昨夜的事並沒發生過一樣。
淩均打量溫如意:暗衛說有人靠近,他便在暗處等著,來人腿腳不便,他以為是不軌之人,結果是受罰後的溫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