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這麼一撒嬌,皇後和淩琬一起笑。
許皇後甚至破天荒打趣她:“荇兒怎的來這麼遲,當心很快失寵了!”
秦荇調皮笑笑,自找喜歡的果子吃:“娘娘莫要嚇唬我,我可不怕的。你看我這胳膊,日漸壯實了,以後看孩子帶弟弟妹妹定沒問題!”
皇後和淩琬又樂得大笑。
到底比先前是開心了些。
淩琬不愛在宮裏多呆,她嫌拘束,見過皇後後就要回自家。皇後知曉她性格,不虛留她,隻囑咐她照料身子,閑事莫管莫掛心。送淩琬與秦荇回去,許皇後悠悠歎氣。
淩菽也改了孩子模樣,大人似的問:“母後因何歎息?”
“你皇姑姑,以前因駙馬傷懷,不肯再嫁。母後曾勸她多次,她都未曾鬆口。”許皇後慢慢地給他講這其中的道理,“後來燕駙馬活生生出現,娘這心裏又喜又怕。喜她不再孤身一人,卻怕你父皇為難。”
淩菽清楚燕然的身份,有這麼一個人在皇姑姑身邊,久了父皇必定難做。
可自己母後,不也是一個人嗎。想起近來宮中傳言,淩菽借機說出心裏話:“母後這些年,比皇姑姑更孤單,母後便不為自己擔憂嗎?”
“菽兒這是擔心母後?”許皇後打趣看他,“母後從嫁進來那時候就想通了。隻不過近日關心則亂,現在好了。”
“你皇姑姑雖失去駙馬,可也失去了個麻煩。以後她身份尊貴地養著兩個孩子,日子才叫無憂無慮。”許皇後感慨,“或許旁人看來這叫無情,但菽兒,你要明白一點。
你生在帝王家,要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身份。這點,你皇姑姑做的很好。”
那個燕駙馬,懂她,愛她,寧死也要換來她安寧閑適過一生,而不是隨時夾在當皇帝的哥哥和黎骨血脈的丈夫之間為難。
甚至還有數不清的性命威脅。
“多學學他們,多放眼大局。”
淩菽頷首,“兒子明白了。”
母子倆沉默著對坐了很久,許皇後喝完一盞茶,又忽的笑了,“你離明白還早呢。都說帝王家無情,但你父皇和我對你皇姑姑都是真心疼愛,所以,帝王家不是無情,而是你要選擇幾個願對他們有情的人。”
淩菽先是點頭,隨後心裏湧出強烈的不安來。
母後向來惜字如金,今天說了這麼多話。
她是個再端莊持重不過的人,今兒卻像個小孩子一樣。
不對,肯定有什麼事。
淩菽正欲追問許皇後,就見宮人急匆匆進來,麵色難看。
稟報時聲音顫巍巍像是驚嚇過度,又像帶著哭腔:“皇後娘娘,陛下吐血昏倒了。”
這會這麼一撒嬌,皇後和淩琬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