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燕然做得到,可留下公主和兩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和美的事情。
秦荇想的很開:“這輩子有個人能好好陪著我就好了,我誌向小,也不想上進,不求有人為我舍命,隻要從不對我差,一直有那麼六七分好就成。”
水滿則溢,她不貪心。
她隻想要平平淡淡的一生。
這孩子,倒是通透。淩琬歎氣道:“我也希望,你這輩子別遇上什麼需要誰為你舍命的事情。”
淩琬本是無心一句話,秦荇腦中卻轟然一聲。
這幾年過得太安逸,她都忘了尋找恩人。
但她也比剛開始有了更明確的方向。
那時候父兄皆不在,能在她最困頓時候舍命救她的人,必定待她極好。
她嫁入端王府後深入簡出,幾乎沒認識過什麼新朋友,更別說有肯為她舍命的人。
所以,恩人一定就在她現在認識的人裏。
現在認識的人裏,願為她舍命的。
恩人那時候看身形,年紀應不大,那他現在就很年輕。
自己現在認識的,肯為自己舍命的年輕男子.......
像是著魔了一樣,自從有了這個想法,秦荇就抑製不住想往一個方向去想。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那一回,自己根本就沒和他這麼熟悉過。
他怎麼會舍命救自己。
除非,他知曉這一世的事情。
不對,秦荇使勁搖頭,想驅散腦海中這些過於荒誕的念頭。
不可能是他,秦荇啊秦荇,你心裏以為那人是溫如意,不過是因你要和他定親、成親了,你心裏希望自己的夫君是願意為自己舍命的人。
可那時候你和他根本沒有什麼來往,他沒理由去為你舍命。
“實在不行,就去看看。”秦荇怎麼也驅散不了腦袋裏奇怪的想法,心一橫,做了決斷。
看一看又不會損失什麼,隻要找個機會,看看他背上有沒有那獨特的傷疤。
若是他,若是他......
秦荇抑不住彎起嘴角。
這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是開心的。
“姑娘,世子來了。”霜晴進來道。
秦荇想也不想拒絕:“不見。”
霜晴為難:“姑娘,他是悄悄翻牆......”進來的。
話沒說完,是因為淩均已經到了屋裏。
秦荇下意識後退,警惕地看他:“我要定親了,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謀劃要在我身上實施,你現在都得離我遠些!”
淩均深深看她一眼,而後把目光移到窗外,“珍娘出事了。”
“珍娘怎麼了!”秦荇下意識問。
隨後又嘴硬道,“珍娘出事,自有衡樓相幫,她已與我無關。”
淩均冷了臉,逼近她身前,秦荇有些怕,記憶裏,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嚴肅的樣子。
他一直都以溫和麵目示人的,不是麼。
“秦荇,你知道珍娘是我手下的人又怎樣。”淩均幾乎是貼著她說出這些話,中間還不忘停頓一下,讓霜晴出去候著。
霜晴不聽他的,淩均就輕輕冷笑,“你要是想讓她聽見珍娘為你做過什麼,就讓她呆著。”
“霜晴你出去守著。”秦荇不願。
那些事,她不願再發生。
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那些事不要發生,哪怕在前世,都不要發生。
霜晴默默退下。
“從你爹是秦帥後,你就是黎骨人的眼中釘。”屋裏沒了其他人,秦荇也願聽他說話,淩均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他講的事情,秦荇很震驚。
黎骨人三番兩次要刺殺統帥家眷,並非為了讓統帥分心,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傷人妻女隻會激怒一個男人,引起更激烈的複仇。
所以黎骨人以前毒殺衛錦繡,後來刺殺秦荇,都隻有一個原因。
“他們培養了一種蠱。”淩均看著秦荇,笑了,“隻要那種蠱種在人身上,就可以讓他任下蠱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