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二(2 / 2)

“……她……姐姐……姐姐在桃林裏與牡丹還有連翹姐姐她們在玩呢……”佩兒神色慌亂的說道。

“那好,我去找煙兒去了……”

司徒彧轉身往外麵走去,佩兒不想失去這個與司徒彧獨處的機會,於是壯著膽子喊住了他。

“……司……司徒……司徒先生……”

“何事?”司徒彧淡淡的回頭冷冷的問道。

“姐姐……”佩兒想了一下說道,“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喜歡姐姐,她身上有什麼魔力嗎?”

本是不敢說出口的,可還是閉上了雙眼作出大不了一死的態度。

“……”司徒彧的思緒一下子被佩兒帶到了極寒之地,他艱難的呼吸著,艱難的想著,“她很好!”

許久想出來的答案,竟是這三個字,佩兒不服,比餘夢煙更好的人還有很多,為什麼隻看到了餘夢煙呢?

“……那次你難道沒有看出姐姐是很想跟著趙大哥走的嗎?可見她並不是一個像你一樣專情的人,為什麼你們卻還要不顧一切的去愛她呢?難道就因為她飽讀詩書,貌比天仙?”

“你隻是一個丫鬟而已!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司徒彧想了一下,冷冷的說道,見著佩兒僵直的站在那裏,轉身直徑離去。佩兒見著司徒彧這樣決絕的走了,憤恨的跑到自己的房間裏將放在床頭上的書用盡全力撕得粉碎,最後,書被撕完了,她的力氣也用完了,癱坐在地上,傻傻的笑了笑。

晚上,借著與餘夢煙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佩兒突然問道。

“姐姐,我上次去京城的時候看到付安了。”

餘夢煙正吃著飯準備下咽時,被這猝不及防的消息嗆得直咳嗽。佩兒連忙倒了水給她喝下然後拍著後背,才慢慢恢複狀態。

“你們說什麼了?”餘夢煙故作事不關己的順道問問。

“沒,沒。”佩兒眼神慌亂的說道,“他沒看到我,隻是我看到了他而已。”

“是嗎?”

“嗯,在去藥鋪買藥正出來,怕他看到我就躲在一旁悄悄的看著他,跟在後麵沒一會兒,一個轉彎就給跟丟了,最後也沒弄清楚他在哪裏歇腳。”

“那就不要知道。”餘夢煙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裏吃下不緊不慢的說道。

“姐姐已經全然忘記他了?”

“既然離開,何必想念!”餘夢煙自顧自的吃著說道。

“姐姐說的是,當初那樣決絕,還把姐姐最心愛的絲帕給扔了,到現在都沒找回來,真是可氣,不說也罷。”

“吃飯吧,你不是說今晚要跟著我一起看書嗎?”餘夢煙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是是……”佩兒連聲說著,吃了幾口飯,想了想,“對了,姐姐,再過幾個月就是中秋了,能不能說說你在中秋時寫過的詩句,我想學習一下,到時候與姐姐和詩。”

“你這丫頭,那麼遠的事情,你想它做什麼。”

“姐姐就教教我嘛……”

“好好……真是怕你了,還沒見過你這樣愛學習的……”餘夢煙的思緒一下子被佩兒的話帶到了當初鍾離粟說要給她一個家時的第一個中秋節,那時的她,雙親突然離世,最愛的人離她而去,永遠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心中剛剛接受鍾離粟的追求,給她一個家這樣話,讓她備受感動,決心從此真心實意跟著鍾離粟,那個中秋節雖是與梅茹一起過的,心中多少有些失落,還是念著他想將自己親手繡的絲絹送給他,隻是沒想到這個想法永遠都成空了,他竟是有婦之夫,當看到其夫人鬧上門來時,她的絕望豈可用一死來解決得了的,而絲絹上的鴛鴦成了她無法治愈的痛,沒想到會遇到付安,那種家的感覺讓她想把這絲絹的情節做一個圓滿,隻是沒想到最後還是人走了,絲絹也不見了。一切落空了。這突然問起的句子,讓她有些膽怯。“十輪霜影轉庭梧,此夕羈人獨向隅。未必素娥無悵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許久,餘夢煙的目光看著漆黑的夜空不忍轉移,佩兒不知勾起了餘夢煙什麼心事,隻在心中默默的將去句子幾下。看著餘夢煙的眼淚從眼角滑下,不敢上前勸說,隻得靜靜的吃飯。

這一夜,餘夢煙沒有誰,她獨自一人拿了燈籠和酒去了桃林。回憶著自己不肯放過的過往,不過這次沒有眼淚,隻看著稀疏的星星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