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之所以這麼說,第一是因為關家曾經幫助過他們秦家,給了錢給奶奶做過手術,並在她和關昊揚結婚的時候給過五百萬的彩禮。這筆錢用一些來給父親秦祥置辦了出海捕魚的盤和工具。還剩下一大部分,卻是被二叔二嬸他們拿去還賭債了和供秦語容讀書。如果不是他們,這錢應該還有,他父親和奶奶的生活就不會那麼拮據。不過他們也不是貪錢的人,他們還是願意用自己的勞動來換取金錢,這樣才能用得心安理得。
第二,她不想和關昊揚最後分開還有一絲的糾纏,那些屬於他們關家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想沾染和擁有。那樣隻會在她以後的生活產生影響,要斷就斷得幹幹淨淨的。那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她根本在意。她不是那種和前任斷了關係還用著屬於他的錢的那種女人。是的,沒有人不喜歡錢,但是她相信可以推行同自己的雙手掙回來,她這五年的職場曆練不是白練的,所以她不需要他的可憐。這也許是她最後的一點自尊和驕傲,她要保持。就算有人說她傻,說她辛苦的付出了五年為關山打拚來的東西她一分都不要,她也不在乎。因為現在沒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隻要能自由就好。
“秦語岑,你別得意!”趙玉琳也不敢下麵去答應秦語岑的要求,這畢竟是兒子的婚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這個做媽的還是不敢對兒子的事情做全部的主,“你以為我們不敢和你離嗎?我兒子別人是可憐你,怕你離開了關家針對餓死,好心留你在關家做享福的少奶奶。你還真不知好歹,竟然這麼對我兒子!秦語岑,你會遭報應的!”
“是,這做錯事的人是該得到報應,可這報應還不知道會落在誰的頭上。把關家丟下五年的人不是我,把自己的妻子推到檢查台上的人也不是我,把自己妻子的堂妹弄大肚子的人也不是我。老天爺是有眼睛的,媽,你說呢?”秦語岑站在那裏淺淺微笑,仿佛不經受傷,那些經曆過的苦難都沒有在她的臉上表現出來,晨光打在她的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染著柔和的光芒,她像是開在早晨的梔子花,淡雅清新。
“你--”趙玉琳被秦語岑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胸口泛疼,她伸手按住了心口,起伏不定,“秦語岑,你這下賤的女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趙玉琳準備走過去,卻被關昊揚一把拉住:“媽,我求你別鬧騰了。”
“兒子,不如離吧。”趙玉琳最終還妥協了,壓低聲音和兒子商量,“她有什麼好的讓你這樣不放手?”
“媽,我說了不離,難道你真要我和岑兒離了,把秦語容娶回來嗎?她不配,也沒有資格做的我關昊揚的老婆。”關昊揚壓根就看不起秦語容。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趙玉琳被他給堵得抿了抿唇。
“不是這個意思就不要再管我們的事情了。”關昊揚眉心的皺褶越來越深了。
“玉琳,你就是這麼當人婆婆的?竟然這麼辱罵岑兒?你真當我是死了是嗎?”關讓所拐杖往地板上重重一敲,“這個家還是我做主!”
說著,他便杵著拐杖走到了過來,站在秦語岑的麵前,看著一臉微笑的她:“岑兒,爺爺沒有教育好揚兒,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爺爺對不起你……”
“爺爺,這和你沒有關係,是我和昊揚之間的問題,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合適。現在也該是結束這段錯誤婚姻的時候。”秦語岑麵對關讓,心裏卻有愧疚,好以前答應他 不離開關家的事情是做不到了,“爺爺,我是不想對你食言的,我也不想事情弄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同,可是我們真的走不下去了。我累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一個人靜一靜。爺爺,你就成全我好嗎?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我還是會把你當成我的親爺爺一樣尊重和孝順,爺爺,你說這樣好嗎?”
秦語岑說到這裏已經是喉嚨哽咽著,眼淚已經積聚到了眼眶染紅了她的眼眶,眸子上氤氳著一層水霧。她輕眨了兩下羽睫,然後深吸一口氣,把眼中的淚意給壓了下去,隻是喉嚨深處泛起了濃濃的苦澀,比吃了黃連還苦。
關讓看著秦語岑是如此的柔弱,卻又無比的倔強,她不願意在他們的麵前掉一滴眼淚,她不想表現自己的脆弱。她總是把傷痛壓在心底,把微笑展現。他是心疼著,卻又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岑兒,你知道嗎?爺爺最不願意看到你哭,也不想看到今天這樣的畫麵。”關讓也覺得心裏酸澀浮起,把目光轉向了關昊揚。
關昊揚對上關讓的視線,再一次重複著:“爺爺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婚的!”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還有臉在這裏說話!”關讓一張經曆歲月風霜的臉龐上是憤怒的表情,就連一向溫和的眸子裏燃燒起了火焰。他擰著眉,走到了關昊揚的麵前,盯著關昊揚看,眼神裏透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你說說剛才岑兒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竟然懷疑她把她帶到醫院裏去做檢查,你是瘋了嗎?”
他想到秦語岑為關家付出的心血,想到關昊揚的所作所為,越想越是氣,冷不防就揚起了手裏的拐杖往關昊揚的小腿上敲打而支去,疼得關昊揚當時就咬緊了牙,眉閑擰在了一起。而他卻一聲不吭,也不躲不閃,承受了關讓的這一棍。
“你這個不長進的混帳東西,我讓你欺負岑兒,我讓你不知好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免得氣死我!”關讓一邊怒罵著關昊揚,一邊把手裏的拐杖又高高揚起,又要打關昊揚,他卻仿佛一點都不在意被打,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玉琳眼看著拐杖要落了下來,她是心疼這兒子的,便擋在前麵,伸手抓住了關讓的拐杖:“爸,昊揚他可是你的親孫子,關家就他一子孫了,你把他打死了,關家就斷了香火。等你百年的那一天,也沒有子孫替你端靈!”
關讓一聽,眼珠子一瞪,一口氣沒有換過來,就這樣倒下,頓時嚇得趙玉琳花容失色。她連忙鬆開了手裏的握著的拐杖,整個人都害怕地往後退開,雙手還不停地在顫抖。
“爺爺!”關昊揚見關讓倒地,立即上前,焦急地查看。
“爺爺!你怎麼樣了?”秦語岑也同時上前,蹲下,扶著他的肩,滿眼的擔憂。
“你……你……”關讓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
“趕快送醫生。”秦語岑對關昊揚道。
關昊揚抱起關讓,便往客廳外跑去,秦語岑也跟上去,在路過趙玉琳的身邊時怒目地盯著她,警告著:“如果爺爺有什麼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然後她越過趙玉琳離開,雙拳緊緊地攥在一起,咬緊了唇瓣。
“秦語岑,你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你憑什麼!”趙玉琳回過神來,衝著秦語岑的倩影大吼著。
她像是發泄一般,眼眶卻已經漫了上熱的淚水,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身體一樣,就這樣無神的跌坐在了地上。
外麵,秦語岑把停在外麵的車打開,關昊揚把關讓放到了車上,秦語岑坐進去,扶住關讓,讓他能靠著自己。
關昊揚則上車,發動車子,他急得也是額頭浮起了汗水,車子剛在開出去,一個人影就衝到了前麵撞攔住,在關讓立即啋了刹車,看清了是自己的母親,他頭伸出去道:“媽,你這是做什麼?”
“我也要去。”趙玉琳的眼眶紅紅的,站在車頭前,唇瓣在害怕的顫抖。
“那快點。”關昊揚道。
趙玉琳跑上前來,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雙膝上,不安的揪著自己的褲子。
關昊揚油門一踩,便開了出去,直奔到了人民醫院,送到了急診科。
秦語岑和關昊揚,還有趙玉琳都站在外麵,焦急地等等著,特別是趙玉琳坐立不安,在那裏走來走去的。
關昊揚則靠站在牆邊,看了一眼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的秦語岑,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媽,你能不能坐下,你這樣走來走去,會讓我的心更煩。”
趙玉琳看向兒子,然後走過去,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揚兒,你說你爺爺會不會有事啊?”
“你現在才擔心會不會有事,不是太晚了,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關昊揚也不客氣地責備著母親,“爺爺大病一場後,身體不好,醫生也說過他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你怎麼就不能順著他,還要頂撞他?你是真的想把氣死了才高興是嗎?”
趙玉琳咬了咬嘴,卻覺得自己委屈:“你這不都是為了你嗎?難道你真要我看著你被你爺爺打死嗎?還是為了她,我就不服氣!”
“媽,他是爺爺。你不能這樣,他打我都是應該。”關昊揚微側著頭,看著秦語岑,她從來到現在一直坐在那裏,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媽,這次後,我求你,別再頂撞爺爺了,萬一他讓你搬走,我可幫不了你。”
“我是你親媽,你怎麼能這樣。”趙玉琳瞪了他一眼,“你心裏就隻有你爺爺和那個女人,我這個媽算什麼?看來就我一個人是多餘的是不是?我若是被趕出了關家,你們就皆天歡喜了是吧?”
趙玉琳負氣地往右邊的長椅上一,別開了頭,眼角浮起了淚,她抬手去擦了擦。
關昊揚看抿著薄唇,邁步走到了護士台,取了紙杯倒了兩杯水過去。一杯給了趙玉琳,另一杯遞到了秦語岑:“喝口水吧。”
“不用了。”秦語岑看著平靜的水麵,現在的她沒有任何心情,對於他的給予的溫柔,她已經沒有力氣回應,“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一杯水而已,這樣用得著嗎?”關昊揚陰冷著臉,也是不悅地把水杯往她身邊的椅麵上一放,轉身走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熄了。三人都繃緊了神經,然後都站到了手術門口,等待著醫生的出來。趙玉琳格外的緊張害怕,手裏的紙杯都被她捏得變形了。
門被推開,醫生走了出來,一位年齡有四十左右的男醫生,是關讓的主治大夫,還有一位是昨天晚上那位美麗的女醫生。而簡希也覺得關昊揚和秦語岑眼熟。
男醫生摘下了口罩,蹙緊了眉頭:“關先生,關老的身體本就虛弱,你們把讓他受刺激?他明明可以活一年,現在可能隻有年的時間,到甚至更少了。你們若是再不注意的話,他下次可能直接就被氣死了。我說話不好聽,但是他是老人,又是病人,你們不能這麼對他。”